七年后和前任相遇,他是身價過億的天才畫家,而我在夜市賣餛飩。
「當年你偷走程哥的畫,現在已經價值上千萬了吧?」
「我記得她以前就是個不良太妹。」
「這麼愛錢,怎麼不女承母業,去賣呢?」
他的兄弟們借著酒勁兒,醉醺醺地開腔。
程承始終不發一言,眼神陰郁。
他的女友祝琳抱歉地沖我笑笑:「不好意思啊,今天畫展慶功,他們喝多了,想要體驗一下平民生活才來這兒。」
「作為補償」,她仿佛施舍般地從錢夾里取出兩百塊。
「二十份餛飩,不用找了。」
我垂下眼:「抱歉,我準備收攤了。」
祝琳臉色難看,扯著他的袖口晃了晃:「阿承……我只是好意,沒想到她會不領情。」
程承眼底的沉郁驟然消散,變得溫柔起來,安撫性地與她十指相扣。
再看向我時,嗓音已經有了熟悉的輕慢:「混成這樣還裝金貴?」
他一把掀開紗罩:「不是還有嗎?」
粉面揚在空氣里,竹木案上還剩下十幾只餛飩。
我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意:「最后一份是留給我先生的。」
「先生?」
程承扯著嘴角:「江宜,你還真是和從前一樣——謊話連篇。」
下一秒,他伸過手,鍋子里的湯汁和蝦皮順著我的ţū́⁰頭頂潑下來。
半冷的湯汁鉆進領口,激得我一個寒戰。
狼狽是真狼狽。
對方人多勢眾,我攥成拳頭的手緊了又松。
他揚起嘴角,惡劣地笑:「這才是一個太妹該有的樣子。」
祝琳的視線落在我黏膩的頭發上,眼中閃過輕蔑:「算了阿承,我不想計較了,讓她道個歉就走吧。」
圍觀的人很多,我看著他,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機報警:「喂,這里有人撒酒瘋,砸了我的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