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我倒是好奇了,因為我倆經常在一起,所以感受不到對方的變化,我還說很想聽他有什麼變的。
室友繼續說:「他那個臉啊,平時拽得不行,感覺看誰都像看渣子一樣。」
可是不是你說他看馬桶都深情嗎?怎麼又變描述了。
「而且氣場又很強,看起來好兇,但是確實帥。」
那確實,我之前看他也覺得這樣,但是其實他笑起來很善良的!
室友眼睛里都是嗑 CP 的快樂,「但是你看他現在,上次他來接你,我從他表情里看出了溫柔的調調。」
「老天!那樣一個拽臉,做出那副表情,天哪,當時就嗑死我了。」
我哭笑不得,不過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這樣,他最近確實很愛笑,還很愛貼貼。
說曹操曹操到,宋明初給我發了消息,卻不是什麼情話,而是一件事情。
他想跟我一起參加我們學校一個娛樂活動晚會,一塊當主持人。
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我有些懵了,下意識又想逃。
室友卻拉著我,堅定地說:「其實你是想去的對吧,你很喜歡主持的。」
我看了她半天,不得不承認,確實,我從小就喜歡,這不是因為臉上那個疤的事情,所以不怎麼敢上臺了嘛。
宋明初又發了一條消息:「我陪著你。」
然后補了一句:「小月亮。」
靠!我室友在旁邊。
室友一臉菜色,招呼我滾,催促道:「酸死我算了,快走快走,去參加活動!」
我在他倆雙重攻擊下,決定去試一試。
好像室友說得對,我和他在一起之后,確實勇敢了不少。
雖然還會下意識逃避,但是至少,我是會去嘗試的。
16
決定參加活動之后,我每天就在沒人的地方背稿子,各種演練。
但是不得不承認,我還是很膽小。
比如我自己一個人說的時候就講得很好,只要宋明初一來,我就開始緊張。
為此,宋明初想了個法子,他說:「你別看我眼睛,你看我兩個眉毛中間,集中注意力在這里,就不緊張。」
我深呼吸幾口氣,按照他的方法練了幾遍之后,果然順暢很多。
最后一遍的時候,我盯著他的臉,微笑著講完所有東西。
這一遍我覺得做得很完美,不管是表情還是語氣,都沒有很緊張。
但是宋明初卻一直愣在那里不動,我湊近問他:「是我剛剛講得不好嗎?」
他回過神來,聲音突然就有些低沉,向我招了招手:「過來一點跟你說。」
噢噢,我靠近一點后他卻突然發力,將我往他這邊帶,一手扣住我的后脖頸,「講得很好,我們講點別的吧。」
然后有些蠻橫地吻了下來,我被他親懵了,但是也積極地回應著。
他的頭抵在我額頭上, 說:「今晚的月亮很甜,你不覺得嗎?」
我知道他在逗我, 故意不理他,說了句我要排練就迅速轉過身去。
身后發出一聲輕笑,似乎在自言自語:「月亮害羞了。」
我靠, 他現在怎麼這麼會說情話,又油又感動的。
我不去看他,大聲地朗讀稿子。
他在后面繼續說:「唉,月亮不理人了。」
哥, 你是我大哥, 求你別說了。
我轉過去, 雙手合十,一副求饒狀態。
他就哈哈大笑,我也跟著笑起來。
之后的排練我就不喊他了,因為排著排著就開始了奇怪的走向, 實在是美色誤我。
17
上臺那天,掌聲雷動, 我穿著一身禮服和他一起入場開始主持。
我們一起入場時,他偷偷抓了抓我的手, 被臺下眼尖的同學看到了, 本來就是娛樂活動, 大家都是來玩的,自然是怎麼嗨怎麼來, 于是在臺下起哄得更厲害。
宋明初看向觀眾,但是卻在跟我說:「不緊張, 我在呢。」
莫名地,我真的平穩下來,然后按照我心里排練了無數遍那樣將所有的流程走完。
沒有出一點亂子。
結束的時候,臺下掌聲一波一波響了起來。
該死的淚失禁感覺一激動就來, 他似乎發現了什麼異常,轉頭對我笑,露出尖尖地小虎牙。
他一笑,我也想笑了,臺下的觀眾似乎還沉浸在剛剛娛樂節目的狂歡里,又見到宋明初笑了, 瘋狂地鼓掌。
我望向臺下的觀眾,室友在臺下像瘋了的土撥鼠, 笑得臉都僵了。
其余的同學們, 眼睛里都是快樂,是幸福, 是祝福,沒有任何厭惡和不滿意。
我看著那一群可愛的人,問宋明初:「他們是在為我鼓掌嗎?」
宋明初說:「是的,我也為你鼓掌。」
我嘴角的弧度更加上揚, 「他們好像很喜歡我呢。」
宋明初說:「是的, 我也喜歡你。」
額前的劉海被四月的風吹起來,舞臺的暖光打在我額頭的月亮傷疤上。
這道被我隱藏了好多年的疤,在這個狂歡的晚上,在所有人善意的包圍下, 重見天日。
從此月亮不再隱藏,在愛意里肆意生長,向荒原灑下柔和的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