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陷入了一個很深的夢境。

十五歲的他已經比我高半個頭，卻扯著我的衣角，可憐兮兮地說：「別生氣了，我錯了。」

「你錯哪兒了！」

「我……我。」他紅了臉, 「我錯在太笨了，都不知道自己錯哪兒。

「你告訴我，我以后改。」

十八歲的他敲了下我額頭：「你想什麼呢，我為什麼要去北京？

「當然是你在哪兒, 我在哪兒。

「你休想甩開我！」

二十二歲的他舉著金戒指，緊張地單膝跪地：「楠楠, 嫁給我。

「我們就在這, 永遠幸福地過一輩子吧。」

「好！就在這。」

我們一起做飯、一起看電影、一起散步……

一切都如此美好。

我想永遠待在完美的夢境里。

可就在這時, 耳邊響起了呼喚：「池楠楠，醒醒。

「楠楠，快醒過來！

「求求你，別睡著。

「池楠楠，我是顧琰, 我是你的小尾巴呀。

「別留下我一個人, 求你！

「求求你。」

……

哀求的聲音越來越大。

我極力甩著頭, 也驅散不了。

眼前的一切開始皸裂, 所有美好支離破碎。

我緩緩睜開眼，比夢中人蒼老許多的臉漸漸清晰。

他痛哭流涕，連滾帶爬往外跑：「醫生, 醫生, 她醒過來了。」

后記

三年后, 我去參加了祁沐的婚禮。

新娘是他高中同學。

此前我們接觸過幾次, 不知道為什麼, 感覺她對我的敵意很重。

因為堵車，我到的時候儀式已經開始。

我只能隨便找個位置坐下。

恰好坐在他大學同學那一桌。

猝不及防就看到了他的男友。

從前我只見過他們的親密照片。

好多次我要祁沐約他出來一起見見。

祁沐總說男友沒時間。

「男友」帶著老婆，還有對雙胞胎兒女，兒子像極了媽媽，女兒像極了爸爸。

一雙孩子看上去有七八歲了。

可祁沐明明說過, 「男友」一直未婚。

很快, 新郎新娘來敬酒。

我看了看那位「男友」，低聲問：「怎麼回事？」

祁沐聳聳肩：「對不起啊，以前騙了你。」

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看著我淺淺一笑：「都是過去的事，相信你也不會在意。

「我也祝你和他恩愛幸福，白頭到老。」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