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媽媽長得一樣,于是大毒梟把我寵成了公主。
毒梟藏著一張我媽媽的照片。
所以他將我視為珍寶,為我種滿山的玫瑰,不讓任何人給我碰那些「貨」,會溫柔地喊我「小公主」。
他把我養在身邊保護,當成了心尖尖。
但他不知道,我每天都在一邊撒嬌一邊想,要從哪里割開他的脖子。
1
緬北詐騙大樓里,我被人扔在地上重重踹了兩腳,但因為嘴巴被封著,痛得喊不出聲音來。
我的周圍都是和我一樣被綁來的男男女女,每個人都在被拳打腳踢,人在這里豬狗不如。
忽然一聲槍響,一個穿著長風衣的男人出現在門口,為他開道的是一群拿著手槍的保鏢。
「這里有一個叫楊如晴的,」男人把手里的槍上膛,扣動扳機隨意解決一個詐騙集團的打手,他說,「現在把人給我。」
剩下的幾個打手早就嚇破了膽,開始大聲喊我的名字。
我不敢站出來,甚至不敢抬頭,和其他人一起擠在墻角瑟瑟發抖。
男人顯得很有耐心,開始一個一個挨著找人,最后在角落里抬起我的臉。
他半蹲著,算得上溫柔地撕開我嘴上封著的膠帶,沒問我什麼,卻像是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確定了我的身份。
「我是你媽媽的朋友,別怕,我帶你走。」
「你要帶我去哪兒?」我不安地問。
他很高大,直接把我抱了起來護著,跟我說:「帶你回家,以后你也有家了,也有家人了。」
我愣了許久,心口一陣酸澀,眼淚就落了下來:「騙子,你不是我家人,不然你為什麼不早點來找我?」
他幫我擦掉眼淚,虎口的槍繭磨紅了我臉上的皮膚,柔聲哄我:「我的錯,以后不會再讓小晴受委屈了。」
他對我那麼溫柔,轉頭卻滿眼冰寒:「剛才誰打的她?」
那些打手個個嚇得半死,根本不敢吱聲。
男人直接舉起槍,連續扣動扳機,讓他們一人斷了一條腿。
而后他轉頭看到嚇得慘白的我,輕輕捂住我的眼睛:「乖,跟叔叔回家。」
我以為他會帶我回國,但是沒有,我們還是在緬北。
2
男人帶我回到一座別墅,叮囑人照顧我,然后就離開了。
我住進了一間裝潢極為講究的臥室,從配色風格來看是給女孩子準備的,不像是臨時安排。
別墅里有說著緬語的仆人伺候,但他們從不跟我講話,我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一直到夜里,我沒有再見過那個男人。
我整夜都不敢睡,也不敢出聲,默默流了一晚上的眼淚。
第二天,仆人進來,看到我腫著眼睛坐在床頭,嚇了一跳,嘰里呱啦自言自語了一陣之后就轉身跑了出去。
上午我又見到了他。
「一個人害怕了?」他把我抱在懷里,用冰袋幫我敷哭得紅腫的眼睛,哄小孩一樣哄我,「乖乖吃飯,晚上叔叔來陪你。」
等我睡著之后他才離開,但那些仆人卻因為沒有照顧好我,都受了很重的罰。
他離開之前,我好像還聽到他說:「以后她的事,第一時間通知我。」
之后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我一哭,他就會馬上趕到。
每天夜里,他就算是再忙,也會在 9 點之前來陪我,有時他的手下人有事想見他,他直接讓人滾。
在這宮殿一樣的地方,他對我跟對其他人是不一樣的,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某天我醒來,沒有急著睜開眼。
他坐在我床邊的椅子上,拿出一張貼身放在懷里的兩寸照片看了許久。
我偷偷瞇著眼睛看他,他的側臉線條如同冰浸一樣,自帶一種漠然兇悍的冷。
但他回頭看我時,眼底卻升滿了綿綿柔情。
我過去趴在他的腿上,長發垂下,他用手挽起一縷。
我聽他說:「我叫陸明城,比你長十八歲,你可以叫我陸叔叔。」
他把照片遞給我,照片泛黃,很舊,我奇怪:「你怎麼會有我的照片?」
「好好看看,是你嗎?」他用一種極為溫柔的語氣,像嗓音里含著某種繾綣,「這是你的媽媽蘇蕓,你跟她很像。」
「你的父母都是我非常忠誠的下屬,不過他們都死在了中國警察的手上。」
3
我呆住,更是被嚇住了,臉色跟著一白。
這些天下來,我其實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毒窩,比詐騙大樓更可怕的地方,他們的身上隨時都帶著槍,隨時可以用槍殺人。
而陸明城是這里的主宰。
我以為他會把一切都告訴我,但他大概看我臉色不好,就并沒有接著繼續說,而是心疼地摸了摸我的頭發,讓我別想太多。
我怎麼能不去想?
我的父母,我以為他們遺棄了我,丟掉我十六年,我從沒想過他們竟然是毒販。
我是緬北毒販的女兒。
如果我留在這?以后是不是也要做毒販?
我必須離開這里。
然而就在我打定主意后不久,忽然一天晚上,我在晚餐的碟子下面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只有一行字:
【你的父母是警察。】
4
是誰?
是誰在告訴我這些?
我偷偷燒了紙條,卻因為想著那句話,一整夜都睡不著。
我又不安地等了兩天,可再沒有別的紙條傳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