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包包「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身形欣長的男人站在面前,緊繃著下顎線,臉色難看,視線沉著。
渾身一涼,干巴巴地開口:「周......晏深。」
「未婚妻,好久不見啊。」沈韞似笑非笑。
趙淺淺臉色發白,緊擰著眉毛。
「我先帶我老婆走了。」說完,周晏深牽住我的手往外走。
我使勁掙脫,「淺淺還在那了。」
「別人家的事情你少管。」男人聲音帶著點不耐煩。
「周晏深,你是不是生氣了,我可以解釋。」
我自顧自地往下說:「淺淺不希望她回國這件事情讓別人知道,所以我撒謊騙了你。」
他緊抿著唇,不說話。
「這點小事生氣,你至于嗎?」
「再不說話,你就再也別跟我說話。」
男人輕嗤一聲,神色晦暗。
「三。」
「二。」
「上車。」
「......」
黑色勞斯萊斯幻影掠過高架,消失在黑夜里。
車內,想破腦袋怎麼也想不出周晏深為什麼生氣,難道自己剛剛喝醉酒說他壞話被他聽到了。
好像也沒說他的壞話啊。
難道是我花他錢花多了,生氣了?
「那個......我今天也給你買了一個禮物......」
等紅燈期間,周晏深臉色稍有些好轉。
果然,是花他錢花多了。
「我以后都刷我自己的卡,不會再刷你的卡了。」
下一秒,車內的溫度驟降到零點,暗色的車窗交替出他的影子,修長有力的手指緊握著方向盤,周晏深斂著眸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卡給你了,怎麼處置不用告訴我。」
我摸了摸鼻子,有點不知道怎麼辦好,還是第一次看見周晏深不高興。
10
回了家,周晏深直接上了臥室洗澡,我整理白天買的香水包包衣服。
把表放在了書房的抽屜里,現在他正在氣頭上,萬一不高興把表砸了怎麼辦,好幾千萬了。
打開手機,詢問了一下我哥:哥,周晏深生氣了會不會砸東西打人啊。
要是打人,我直接搬到客房里睡。
過了幾分鐘我哥發語音過來:「不會,你惹周晏深生氣了?」
我:「好像......是吧。」
秦朝年:「今晚你小心點吧。」
語音播放,門鎖打開,周晏深從浴室里出來,眸色沉沉。
手顫了顫,手機掉在了地板上。
撿起手機,對上他的視線,眨了眨眼睛:「我......去洗澡了。」
噔噔噔跑進浴室。
出來的時候,周晏深已經睡著了。
本來打算等他氣消了,再去問問他為什麼生氣。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收到了他要去北城出差的消息,一連好幾天都沒有聯系,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傅言辭要去參加一個商業酒會,女秘書臨時有事不能參加,公司派我去。
酒會上,在傅言辭身邊待了一會兒,看到淺淺了。
她身邊站著沈韞,男人正和別人談笑風生,手卻緊緊牽著淺淺,好像生怕她跑了似的。
「淺淺——」
視線交匯,她眸色一亮。
抬頭跟沈韞說了幾句,朝我走了過來。
跟傅言辭打了聲招呼,兩個人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端了一盤小點心,坐下來閑聊。
「淺淺,你上次沒事吧。」
她眉毛緊擰著,吐槽道:「沈韞簡直就是一個狗皮膏藥,陰魂不散啊啊啊啊啊......」
「對了,月月,你怎麼跟傅言辭一起來的,周晏深呢?」
「他去出差了,這次我是代表公司陪著傅總來的。」
沈韞的視線時不時往這里看,淺淺有些受不了,拉著我要往二樓。
「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
看到電梯里的人后,稍愣了一下。
好幾天沒見,忽然有些陌生,男人西裝革履,面容冷俊,肩頸線條優越,氣質利落干脆,一股壓迫感滲出來。
視線交匯,是對方漆黑的眼睛,心臟瞬間被捏緊又被放開。
「你......出差回來了。」
「嗯。」
周晏深挽住我的胳膊,聲音淡淡:「跟著我,別亂跑。」
我尷尬地朝淺淺說了句再見。
被周晏深帶到一個昏暗的角落,只有一盞小燈發出微弱的光。
「那個......你還生氣嗎?」
這幾天心情突然很煩躁,吃不好睡不好,腦海里時時閃現一個男人的身影。
周圍光線黯淡,看不太清男人的神情。
周晏深深邃的黑眸微垂, 薄唇微啟:「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 秦月,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問。」
「你當初為什麼喜歡傅言辭。」
「......他長得帥, 不過我后來不喜歡他了。」
男人沉默半響, 聲音清冽:「哦, 那你覺得我長得怎麼樣。」
一下子把我問蒙了。
得不到答案, 他微微蹙了一下眉。
「帥啊,你是我見過最帥的男人。」
「那你喜歡我嗎?」
「我們不是都結婚了嗎?」
「喜歡還是討厭。」
周晏深怎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許久才開口:「喜歡——」
「那上次怎麼在酒吧里說商業聯姻,沒有感情。」
我昂著腦袋,竭力保持鎮定:「我們剛開始本來就是商業聯姻,而且跟你不太熟, 哪里來的感情?難不成你一直對我有感情, 暗戀我啊?」
他唇角微微一揚,語氣認真:「嗯, 我一直都喜歡你。」
男人目光炯炯盯著我,聲音不徐不疾:「聯姻是我提出的, 秦月,我喜歡你很久了。」
我張了張嘴巴, 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錯愕。
高大的身軀擋在前面, 周晏深視線燙人,聲音喑啞:「秦月, 你是喜歡我的。」
我小聲嘟囔:「我又沒有說不喜歡你。
」
他俯身雙手緊緊捧住臉,一個極具侵略性的吻落了下來, 兩人的呼吸緊緊交纏在一起,腰間的手臂緊緊箍著,熱烈不容拒絕。
「周晏深, 你眸子好紅, 身體溫度好燙啊。」
「你不會是被人下藥了吧。」
他點點頭, 喉結微動, 聲音喑啞帶著急切:「走, 回家。」
......
剛打開臥室的門, 還沒反應過來, 迅速被按在床上。
昏暗的燈光下,男人眼里是壓抑不住的欲望,呼吸聲加重,解開手上的理查德米勒腕表, 放在桌上。
忽然有種心慌的感覺,想逃腿卻開始打顫。
月色撩人,果然男人不能禁欲太久, 夜里好幾次不小心撞到床頭柜,好像一條脫水的魚, 想要抓住什麼, 可是太滑了,什麼都抓不住, 耳邊男人微微喘著粗氣。
11
婚后三年,周晏深在他三十歲生日的時候收到一份禮物,秦月懷孕了。
雙方的父母都笑得合不攏嘴。
孕期周晏深無微不至地照顧, 每天準點下班回家給老婆煲湯喝。
次年夏天,誕下一女,取名周晚棠。
-完-
Waldeinsamk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