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界新貴趙瀚書,溫柔又紳士。
酒局上,他處處維護董事會的小公主。
卻任由我被人灌酒到洗胃。
他勸我說:「音音,你讓讓她,她從小沒吃過苦。」
我差點就感動了——
如果趙瀚書不是我的未婚夫的話。
項目被搶走的那天,趙瀚書難得對我低下頭。
他懇請我去討好圈內那位兇殘的太子爺,幫他把項目搶回來。
我答應了。
三天后,趙瀚書親自把我送到太子爺身邊。
但我沒有告訴他。
項目不會回來了。
我也是。
1
今天的酒局,原本與我無關。
趙瀚書打來電話,非叫我去。
到了才知道,是何燕苒想讓我來。
我進包間時,她正跟趙瀚書做游戲。
所謂游戲,就是兩人共吃一根辣條,最后碰到嘴唇。
現場一片哄笑。
「親了親了,趙總,你得對我們燕苒負責啊。」
「郎才女貌,我都有點嗑你倆了。」
在場的都是何燕苒的朋友。
盡說些她愛聽的。
眾人起哄了會兒,才看到杵在門口的我。
「趙總,這位是?」
趙瀚書看向我,飛快地收回目光。
「鄰居家的妹妹。」
我攥緊衣擺,沒有反駁。
我不是什麼妹妹。
我是你的未婚妻。
2
何燕苒把酒杯推到我面前。
我婉拒:「抱歉,我酒精過敏。」
她「呀」了聲:「宋獻音,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不愿意喝?」
「不是,我真的……」
她打斷:「你要替你爸翻案,剛好在座的都是 A 市有頭有臉的人,你不喝,哪來的機會?」
她說得真切,仿佛真心為我好。
可她自己杯子里,分明是可樂。
「你別看我,我跟你不一樣,瀚書不讓我喝酒。」
我求助地看向趙瀚書。
他知道我是真對酒精過敏。
可他什麼都沒說。
難不成,這些人真有辦法救我爸爸?
一咬牙,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旦開了口子,我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那些人一杯接一杯地來灌我的酒。
還大笑著說:「瞧瞧,這不是能喝嘛。」
趙瀚書蹙著秀氣的眉毛,望過來。
我本以為他會攔一攔。
可他沒有。
酒精燒得我胃痛。
周圍的譏笑逐漸模糊。
倒地不醒前,我只聽到何燕苒撒嬌的聲音。
「瀚書,你看她,又在那兒裝。」
3
我被送到醫院洗胃。
醒來時,身邊只有趙瀚書的助理。
小助理松了口氣:「謝天謝地,你可算醒了。醫生說,再晚點就來不及了。」
「趙瀚書呢?」
「呃,趙總他、他剛剛在這兒的,只是……」
「說實話。」
「只是,燕苒姐一個電話,把他叫走了。」
我一點也不意外。
小助理怕我生氣似的,解釋道:
「音音姐,趙總還是很關心你的,昨天一整晚他都守在病床邊,眼睛都熬紅了,對你的在乎絕對不假。」
「哦。」
「咳咳,趙總其實也很難做,畢竟燕苒姐身份在那里……」
何燕苒,是趙瀚書公司董事長的女兒。
我以前不懂,為什麼趙瀚書升職速度那麼快。
在見到何燕苒后,一切都懂了。
4
我和趙瀚書來自同一個小縣城。
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馬。
兩家關系好得恨不能穿一條褲子。
很小的時候,雙方父母就把親事說下了。
趙瀚書高中那會兒,家里中彩票,發了點財,舉家搬遷到城里。
然后他很爭氣,考到了 A 市的超一流大學。
趙瀚書大我幾歲。
他從名校畢業后,進了一家不錯的公司,很受重用。
一開始,他還會給我發微信、寄零食。
后來,我們聯系得越來越少。
他說自己忙,忙到沒時間回我一條微信。
三個月前,我家發生重大變故。
我爸調任新崗位,試用期還沒過,建筑出了事。
坍塌的責任算在了他頭上。
明眼人都知道,他就是只替罪羊。
媽媽賣了房,還把家里的積蓄全拿出來,四處托關系。
可最后,存款打了水漂,一點用都沒有。
她急到突發腦梗,入院當天就去世了。
自此,為父親鳴冤的重任落到我頭上。
我到 A 市來找趙瀚書。
以前他家窮得吃不上飯,是我爸媽給他們買糧食,供他上學。
我想他肯定會幫我。
可現實給了我沉重一擊。
重逢第一面,在他家里。
我撞見他和一個陌生女子躺在一張床上。
那就是何燕苒。
當時,趙瀚書是這麼解釋的:
「我喝醉了,倒頭就睡,什麼都沒發生。」
我說:「都睡在一張床上了,還叫什麼都沒發生?」
趙瀚書淡然地道:
「成年人了,別太計較。音音,你該學學燕苒,多見世面,就不會再這麼幼稚了。」
這還是我認識的趙瀚書嗎?
那個笑起來,如春風般溫柔的鄰家哥哥,去哪了?
何燕苒很作,以欺負我為樂。
趙瀚書縱容她,幾乎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他總說:「音音,你讓讓她,她從小沒吃過苦。」
好,我讓。
我可以吞下委屈。
也可以退出這段感情。
都沒關系的。
只要能救我爸爸。
5
辦理出院的時候。
醫生一邊簽字,一邊數落我:
「不知道自己酒精過敏嗎?小女孩家家,不把身體當回事。
「還有,你應該好好吃飯,太瘦了,營養不良!」
她語氣十分嚴厲。
可是醫生啊,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也曾健康漂亮,有一頭烏黑的長發。
不似如今,枯黃如荒草。
我默默聽著,沒有反駁。
直到她嘆了口氣,說:
「我也有孩子,你這樣作踐自己的身體,爸媽知道得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