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晚,我倆在江邊坐了很久,很久。
后來,我困了,靠在他肩膀上瞇著了。
他將大衣脫下來披在我身上。
微涼的江風中,我迷迷糊糊感覺到,額頭似乎落下了一個輕輕的柔軟溫熱的吻。
明明很輕很輕,卻一瞬間將心填得很滿很滿。
不久,二妹戀愛了,是和我們一直對接的一個供應商小伙子。
他喜歡二妹,也很喜歡樂樂。
能看出來,他是真心的。
「姐,我真的很開心,」領證前夜,二妹靠在我的肩膀,眼眶濕潤,「我一直以為我這輩子不過這樣了,平平庸庸,碌碌無為,誰知現在不光和你們一起做事業,還能遇到愛情。」
她說,姐,談戀愛,真好啊。
她又說,不過我再也不做家庭主婦了,我還繼續做店里的工作,還想考個在職文憑。
小妹依舊我行我素,即便總有男生對她有好感,她也不為所動。
「我現在覺得,比起男人,還是錢更可愛。」這句話成了她的口頭禪。
秦母來過總店幾次,她知道了我們離婚的事,將秦慕罵了很多次。
「秦慕的爸爸,其實年輕時也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最后一次來店里時,她對我說,「你們年輕氣盛,眼里都容不得沙子,可是到了我們這個年齡,其實就會明白,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
「秦慕他,并沒有犯原則性的錯誤,不是嗎?彤彤,你們很合適,又相愛,把這件事翻篇,繼續走下去,會很好的。」
那天,我媽媽也在店里,她熬了梨水,非要給我們姐妹三個送過來。
「親家母,你也幫忙勸勸他們小兩口吧。」秦母對我媽說。
是請求的語氣。
我本以為,我媽一直是希望我和秦慕復婚的。
誰知她走過來,只是客氣笑道:「我尊重女兒的意見,不多管。」
接著,她又誠懇道:「我覺得您也別管了,他們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說罷,輕輕捏了下我的右手心。
癢癢的,又有點暖。
「彤彤,我和你爸爸,都很想念你做的餛飩。」走的時候,秦母和我說。
我對她說:「阿姨,我現在開串串店,已經不做餛飩很久了。」
「如果您想吃串串,隨時歡迎您。」
她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就走了。
最后一次和秦慕見面,是在二妹的婚禮上。
我和許思然在門口坐著登記禮金。
他是男方那邊的客人,一個人。
四目相對,他點點頭,對我說恭喜。
我接過紅包,說謝謝。
僅此而已。
「世界真小。」他走進去后,許思然輕聲感慨。
「你在意嗎?」我認真問他。
他搖搖頭,笑道:「我對過去式的路人沒那麼小心眼。」
婚禮結束后,我抱著樂樂玩婚禮臺上的氣球,抬頭,又看到了秦慕。
他一個人站在遠處大廳的入口,愣愣地看著這邊,還沒有走。
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是許思然。
我莫名其妙看了眼就在一米以外臺下靠桌而站的他。
他向我輕輕揚了下下巴,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我劃開了手機。
原來他發了這個月的營業額和訂單量給我。
「又破紀錄了,我覺得可以再開幾家分店了。」他笑著走上了臺。
臺上的燈光,很璀璨,這一刻,屬于我們。
我笑笑。
「好。」
-完-
月薇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