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兄是個綠茶病嬌,扇他一巴掌都會被舔手。
他為了住進我家,把自己的別墅賣了,聲稱自己無家可歸。
我看著故意在暴雨中淋得渾身濕透還在發抖的男人,十分無語:
「賣慘給誰看?你沒家關我屁事啊。」
宛如棄犬的男人抬眸委屈開口:
「小雨,哥哥真的沒地方去了,賣別墅的錢都打到你卡上了。我還會洗衣做飯,讓哥哥進去好不好。」
果然一下秒手機傳來消息:
【叮——銀行卡到賬八千萬元。】
01
今天回家沒找到鑰匙。
我面無表情地對著隱藏在角落里的監控問道:
「哥哥,你還記得我的備用鑰匙在哪嗎?」
屏幕后面的男人裝死不敢回復。
「不說話?」
我抄起地上的板磚,躍躍欲試。
「那我就把這玩意兒砸了哦。」
半晌,一道喑啞低沉的男音透過揚聲器:
「在左邊對聯后面。」
這是我從譚家搬出來的第三年,也是被這個和我毫無血緣關系的哥哥監視的第三年。
我一點都不懷疑譚鴆腦子有病,因為他就是一個非常標準的病嬌范例。
可是在以前那個表面關系叫家庭的房子里,他明明還沒有病得如此嚴重。
已經不光是在我家門口安裝監控了,上個星期我才從朋友嘴里撬出來,他一直都在托小琳幫他偷拍我的照片。
「哎呀,你哥那是關心你,程時雨,你多少有點不知好歹了。」女孩一臉花癡地捧著手中的奶茶。
「而且他出手闊綽,一張照片就一千塊呢!
「真是名副其實的寵妹狂魔。」
我白了她一眼,刪掉她的電話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再后來是因為我發現譚鴆居然為了阻止我去相親,找人把那個相親對象的工作攪黃了。
我知道如果再不治他,他的病就要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02
我將手里的安眠藥放進杯中的可樂里,黑褐色的汽水裹挾著氣泡不斷地翻涌。
我剛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男人早就來了,站在門口猶豫了許久。
最后裝模作樣地敲了敲門。
「小雨,是哥哥。」
「進。」
我深吸了一口氣。
譚鳩應該天天都能看見我,不過這三年來,我倒是頭一次像今天這樣能仔細看看他。
與高中倒沒有很大的差別,那雙丹鳳眼下的淚痣依舊,只不過好像更瘦了些,反倒讓五官精致得有些病態。
「好久不見哥哥,坐,喝杯水吧。」我將水杯推到他面前。
男人的西裝板正得沒有一絲褶皺,坐下時背挺得很直,十分有分寸。
只不過病嬌似乎忘了我在邀請他來之前就已經戳破了他是一個正常人的謊言。
譚鴆端起杯子的手,有些輕微發顫。
害怕?
難道已經被他猜到了嗎?
可是他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端著可樂一飲而盡,好像他真的很渴,喝得很急。
漸漸,他的眼神開始恍惚。
「哥哥,你知道自己生病了嗎?」
我慢慢靠近他,伸手拂過他的眉心。
男人的意識在游離,卻本能地擒住了我的手腕。
「小雨,因為你總是這樣,不愿意理我。」
說罷,便沉沉地睡去了。
等他再睜開眼時,已經被我事先準備好的鐵鏈拴住了脖子,雙手也被高高架起。
是不是過于變態了。
我看著眼前一幕,只覺得心驚。
不過不下狠功夫,怎麼可能治根啊。
不要怪我。
03
譚鴆被我用一杯涼水潑醒。
漂亮的眼眸里的驚訝呼之欲出。
「小雨?」
「在呢,哥哥。」
我強顏歡笑,回憶著漫畫里的病嬌女是如何一步步行動。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喜歡我了。
「你是喜歡我的,對吧。」
話音剛落,譚鴆立刻抬頭。
接著我又照本宣科地念著讓人腳趾摳地的臺詞,譬如什麼:
我最愛的人也是你,可是昨天我看你和部員笑了,我太生氣了,所以我要把你綁在我身邊……
「你被我囚禁在地下室,這里暗無天日,我要把你一輩子關在這里,如果你敢逃跑,我會狠狠扇你巴掌,叫破喉嚨也沒人會救你。
「明白?」
我幾乎瞪著眼睛,表情猙獰地演完了這場戲。
看著鐵鏈將譚鴆的脖子磨得泛紅,只能祈禱他真的怕了。
畢竟男人已經開始發抖了。
可下一秒,我的臉徹底綠了。
只見男人一臉興奮,迫不及待地重復:
「小雨,你……你說得都是真的嗎?一輩子和我在一起?一輩子嗎?
「好……好,我愿意,我愿意!」
我忍無可忍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領,怒目圓睜:
「我的意思是,我要把你鎖在這里,一輩子都別想出去,你沒有自由了!這才是重點!」
男人額間的汗珠順著下顎滴落,他好像有些呼吸不暢,但依然仰頭說道:
「我心甘情愿,小雨,我不需要自由,只要你讓我留在你身邊。」
我松開了他,又是一個深呼吸。
準備轉身離開時,腳踝卻被他死死抓住,我對上了他那近乎瘋狂的眼神。
「啪——」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我的手卻已經呼在了譚鳩的臉上。
這一刻,寂靜極了。
儲物間里很悶,堆積在角落里的老舊家具上的灰塵積了一摞又一摞。
整個空氣都是潮濕和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