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玻璃割破了他的手指,他全然不在意,小心翼翼將碎片放在口袋里,再將紙箱從垃圾桶里拿出來,抱在懷中。
看到宋齊這幅模樣,我忍不住諷刺,“裝什麼深情?碎了的東西又不可能復原。”
一語雙關,破鏡難以重圓。
更何況,我是真的對宋齊沒有任何心動的感覺。
宋齊似乎不死心,他看著我,“吱吱,是不是只要我能恢復原樣,你就能給我個機會?”
這本就不可能的事。
我懶得跟他糾纏,敷衍了句,“行呀!”
只是我沒想到宋齊會將這事當真。
隔天,我被他堵在了小區外,他興奮地像個小孩子,舉著相框告訴我,“吱吱,我拼好了。”
玻璃碎片被強力膠粘連起,表面仍舊有清晰的碎痕。
我看都沒看一眼,被人糾纏的憤怒涌上心頭。
我很煩他的死纏爛打。
在我看來,成年人分手后就應該體面收場,我將氣全部撒在他身上,“宋齊,我不記得你了,我們也已經分手了,你能不能不要再來打擾我生活?”
“你答應過我,拼好就給我個機會的。”宋齊像獻寶似的將相框遞到我面前,“吱吱,你要是不滿意,我可以重新拼。”
我甩手打掉了相框,再次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見狀,宋齊臉色以肉眼可見變得痛苦。
我全然不在意他的感受,“宋齊,鏡子碎了無論再怎麼補都有裂痕,我現在一見到你,就會想到那個愚蠢的自己,滿腔真心任人踐踏。”
“我后悔了,你不能連給我重新改過的機會都剝奪了。”宋齊苦苦哀求。
我嘴角勾起冷笑,“改過的機會?當初林溫婉被贖走后,你報了警,你知道我被綁匪怎麼虐待的嗎?我被關在了小黑屋三天三夜,他們沒有給我一口水喝,任憑我喊破嗓子都沒人來救我,后來,我發高森*晚*整*理燒到四十度,如果不是警察及時趕到,我早就死了,而這一切都拜你所賜。
”
我的話說的很重,令宋齊無法反駁。
那都是他傷害過我的事實。
宋齊無力地想解釋,“對…不起,那并不是我的本…”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我打斷,“我不想聽你解釋,請你以后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就是對我最大的補償。”
我不想再跟宋齊糾纏。
三天后,爸媽讓我去一趟醫院。
原來是宋齊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吃不喝三天,整個人脫水差點死了,好不容易被醫生搶救過來。
宋齊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想見我。
他在體會我經歷過的傷害。
可是我想說,傷害已經發生了,那件事成了我內心永留的陰影,每逢停電的日日夜夜,都是我用命硬挺過來的。
宋齊永遠不可能感同身受。
這也正是我不去醫院的理由。
如今我從當局者變成了旁觀者,對于我來說,宋齊只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沒多久,宋母打電話給我,哭著求我去看宋齊一眼,我還是禮貌的拒絕了,當初宋齊對我的種種傷害,宋母也知曉,完全是他咎由自取,無顏再繼續勸說我。
而我的態度想必表面一切。
自那天起,我再也沒見過宋齊。
兩年后,我和陸白年結了婚。
在婚禮上,我聽到了宋齊的消息,據說他瘋了,將誰都當成了我。
可是那跟我有什麼關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