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我等到了。
在宋齊朋友的見證下,他溫柔地捧著我的臉,親吻我,耳邊是絡絡不絕的祝福聲。
我被灌了很多酒,腦袋暈乎乎的。
等我回神,房間里早就沒宋齊人影。
我起身去找他,朝著外邊走去。
走廊間,林溫婉哭著捶打宋齊,情緒激動,“阿齊,你跟吱吱求婚就是故意報復我對不對,你根本不可能喜歡她,現在我回來了,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宋齊無動于衷,任由她發泄。
直到我聽見宋齊回答,“好,溫婉,你先不要激動。”
夜晚寂靜,這幾個字清脆入我耳。
剛甜蜜幸福的求婚就像一個耳光狠狠煽在我臉上,諷刺至極。
心臟傳來撕裂般的疼痛,疼的我難以呼吸。
想哭卻哭不出來。
上帝編織的美夢,為什麼不能久一點。
我想離開,雙腿如同灌鉛般沉重。
恰好,宋齊半摟著林溫婉轉身,跟我撞個正著。
我不敢看他們,幾乎是落荒而逃。
出了酒店,入目便是車水馬龍的繁華,我心里堵的更難受。
宋齊的電話不停打來,我并不想接。
人不能賤的沒有底線。
迎著風刮的我臉頰刺疼,都紛紛側頭看向我,我顧不得旁人眼光,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
我以為我能將宋齊的心捂熱。
但終究是敵不過林溫婉的一句話。
我愛了宋齊整整十八年,從懷春少女到成熟、女人,再從滿心歡喜到傷心欲絕,耗費了我的青春年華。
我在江邊呆了幾個小時,才打車回家。
宋齊就站在單元樓下等我,光線將他身影拉的老長。
“吱吱,你聽我解森*晚*整*理釋,溫婉情緒不穩定,受不得刺激,那番話我不過是哄騙她,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
”
宋齊雙眸顫動著,從他眼中我看到了不安。
他還是年少的模樣,可是卻無法再令我內心蕩起漣漪。
我說出了我這輩子最冷漠的話,“我們分手吧。”
說完,我心里沉重的石頭好像落地。
我摘了婚戒,遞給宋齊,棱角分明的鉆石折射出道光,就像無法逾越的溝壑橫在我和宋齊之間。
宋齊驚愕,他不敢信。
當初我像個狗皮膏藥似的黏在他身后,只要他對我一笑,我便風雨無懼。
可是他不知道,人都是貪心的。
“吱吱,你說的氣話對不對,你知道你喜歡我很多年,不可能輕易提分手。”
這是我做的最艱難的決定。
差點將心臟生挖出來。
可是痛過了,人就麻木了。
我笑著搖搖頭,眼睛干澀紅腫,再也哭不出來一滴淚,沙啞著嗓音,“宋齊,我選擇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
我永遠無法替代林溫婉。
都說夢碎了,就該醒了,散場才是人生常態。
我狠狠掐住掌心,強迫性的移開視線。
就在我上樓梯時,宋齊從身后抱住我,帶著涼意的寒風包裹著我,他的聲音一貫輕柔,“對不起,吱吱,是我的錯,你別生氣,我跟林溫婉是過去式,不可能再復合了,我向你保證以后我不會再聯系她。”
我輕輕拿下宋齊的手,閉了閉眼,堅定道,“這句話你之前也說過。”
這份感情讓我患得患失,焦慮不安。
明明我是那麼開朗的性格,怎麼就變成這幅樣子。
后來在江邊的幾個小時,我想通了,沒有宋齊我一樣能活。
上了樓,我沒跟宋齊再說一句話。
這套房是宋齊父母給他買的婚房,眼下我也不適合呆在這里,打算明天就搬走。
那晚我徹夜未眠。
第二天起來,我就聽到廚房里傳來了聲音。
宋齊圍著圍裙做著早餐,儼然一副好男人形象。
我無數次幻想過我跟宋齊婚后生活,大概就是這樣,可是一切來的太遲了。
我默不作聲轉身,回房間收拾東西。
兩年前我和宋齊確定關系后剛搬來他家,屋內冷清空曠,很多家具都是我添置的,就連陽臺上的綠植早已繁茂,充滿生機。
可是我卻要離開了。
洗漱臺上擺滿了我買的小掛件。
其中有對情侶玩偶。
這是宋齊陪我旅游經過情侶索道時,小販向我推薦的,只因他說這個玩偶很靈,可以保佑情侶長長久久,于是我纏著宋齊買了送我。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
就是明知道是假的,仍舊抱著僥幸,萬一它靈驗了呢。
當時宋齊還笑我迷信,說兩人真要分手,就算有這玩偶也會分開的。
怕是那時他就在嘲笑我癡心妄想。
等我收拾完東西,宋齊的早餐也做好了。
熱氣騰騰,色香味俱全。
他看到我手里的行李箱,目光一滯,“吱吱,過兩天等你氣消了我再去接森*晚*整*理你。”
宋齊好像沒意識到事情嚴重性。
他覺得我再跟他鬧小脾氣。
可是他忘了,交往五年,我為了留在他身邊,從未鬧過脾氣。
我沒有解釋,笑著應了聲,“好。”
只是在我轉身一瞬,桌上的手機響起,我下意識側頭看去,屏幕上顯示林溫婉的來電。
宋齊身體緊繃,遲遲沒接。
手機鈴聲卻一遍遍循環重復,林溫婉這幾個字反復出現。
“不接嗎?”我淡淡問。
宋齊直接掐斷了電話,“我答應過你不再聯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