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自己半夜那些舉動并不覺得有什麼怪異的,還說他過去那些女朋友總是違約。她們惦記他的身子,半夜想著爬他床,爬了后總會對他拳打腳踹,他還未來得及生氣,她們倒是先將他給甩了。
他說這些的時候似乎也挺疑惑的,頂著那張被他前任撓花的臉,還不忘抽空提醒我一句:“對了,只有你一個人跟我簽了合同,你像她們那樣離開我的話,是要賠錢的。”
莊喬之前的情人都因為半夜爬了他的床被他嚇跑了,我正巧是他的第十四位情人,還簽了合同,違約要賠錢那種。
莊喬那合同上有種種不平等條約,不許我揍他,不許我吃他豆腐、爬他床,我得聽話,得做一個得體的情人,甚至不能離開他。
我思及莊喬是我如今唯一一個金主,便也從了他。卻未曾想過,莊喬不正常的時候鬧心,正常的時候卻還有公主病。
一如現在,他起床氣兒還沒過,在我打算起來去上班時,他硬是將我當抱枕不讓我起來。我讓他松手,他裝作聽不見,還一把捂住我的嘴,不讓我出聲。
他不讓我爬他的床,卻沒說過不會爬我的床,半夜也不顧我的門反鎖著,拿了鑰匙開了門便忒不要臉地同我睡在了一處。
此時不僅不讓我上班,他自己也不想去公司了,還威脅我,若不聽他話,便要把醫院給掀了。
莊喬明明還迷糊著,說這話時還帶了那麼一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于是我毫不猶豫地踹了他一腳,將他給踹到一邊,還不忘罵道:“莊喬,總裁當多了容易犯病,你真想掀就掀給我看看,沒這能耐就別瞎吹。
”
床上的人被我踹清醒了,就這麼陰沉沉地瞪著我,半晌才咬牙道:“你今天敢踏出去一步我就……”
他話沒說完,我直接甩門走了。還不忘隔著門提醒他:“真想見我,記得來醫院精神科掛號。”
莊喬報復心理甚強,他將公司的事兒都處理完后,也當真來掛了號。
莊喬的確是我的病人,并且再往前推個兩三年,我同他還是熟人,不然也不至于他來看過幾次病我們倆就干柴烈火地搞到床上去。
他此刻坐在我對面,我公事公辦地問他最近有什麼癥狀。
莊喬下意識想摸煙,似乎想起來醫院禁煙,便慢條斯理地喝著我才給他接的水,他這人平日西裝革履地往哪一坐,用那雙幽若深潭的眸子盯著誰瞧時,氣場還是很強的。
他繼而雙手交疊放在桌面上,下巴微抬,露出臉部流暢的輪廓,用他那異常倨傲的聲音道:
“我女朋友日日對我口出惡言,威脅我、嘲諷我,可她每天一離開我,我就會心慌、低熱,有時候還會出現幻覺,已經嚴重影響到正常工作了。”
“莊先生,你這不是心病。”我臉上頂著慣常的職業性假笑,就這麼看著他。
他依舊像只傲慢的花孔雀,微微抬起下巴:“嗯?”
“有的男人作起來并不比女人好到哪去,這就是單純的矯情,需要接受現實的毒打,打清醒便好了。”我在他臉色越來越差的情況下親自將他給請了出去。
當天我下班后,在醫院外瞧見了等著我的莊喬。
他自尊心一再受挫,這會煩躁地在外面抽煙,見到我,沉著一張臉,二話不說抓著我的后領將我扔進車里。
先是壓著我亂咬了一通,呼吸漸亂的時候,他委屈勁兒便也上來了,摟著我脖子道:“以前我說什麼你都聽,現在不僅對我兇,還同我擺臉色,陸黎,你分明就是嫌棄我了。”
3
男人這物種大多挺欠。
莊喬猶數男人中的極品。
自幼便仗著自己的美貌同我呼來喝去,年幼時我還有點傻氣,顛顛兒跟在他身后,他說東我絕不敢往西,現在年紀大了,到底看透莊喬的套路,自然不會任他拿捏。
話說回來,我是莊喬的情人,是他的主治醫生,還是他的同學兼病友。
莊喬以前住我對門,因而我同莊喬自小便認識。
莊喬這妖精從小就生得好看,白白凈凈的像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