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硬生生對著攝像頭擠出兩滴眼淚,吸吸鼻子:「……做得也太逼真了嚶嚶嚶……」
空氣凝滯。
面前的幾位:「……」
導演組:「……她知道自己演得很假嗎?」
直播間的觀眾:「……給人一種林黛玉倒拔垂楊的弱柳感。」
……
8
我們找物資,找著找著就進了學校。
季先拿著從桌子抽屜里翻出來的子彈,閃到了我身邊,恭敬地把存貨遞上。
我有點疑惑:「啥意思?」
「先討好一下你。」季先擠眉弄眼,「經驗之談,看上去最垃圾的人,最后一定會是大 boss!」
我:「……」
哦,謝謝你。
觀眾笑了,滿屏飄起了——
「夢回上一期!」
「哈哈哈哈季先是懂得抱大腿的。」
……
卞盈走過來:「就找到些子彈,大家分分吧。收拾收拾,準備去下一個地點。」
眾人點頭。
「啊,阮秋秋你!」蘇螢突然尖叫。
我一愣,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向自己的作戰服,左腰處,有一片染著紫色的色粉,還有蔓延的趨勢。
道具組準備的道具很良心,因為材質特殊,所以在喪尸 NPC 的嘴唇指甲處的色粉,如果沾染到作戰服上,會逐漸蔓延開,一旦染到生命石的話,我就得變異出局。
淦!
一定是剛剛跟喪尸近身作戰的時候,不小心沾染上了。
節目組真 TM 不做人!
季先看到我的「傷口」,立馬蹦出二里地,同情地看我:「我收回剛剛的話,是我看錯人了……」
順帶,抽走了剛剛給我的一盒子彈。
我:「……」
卞盈蹙眉:「下一個地點是醫院,我們或許能從醫院里面找到緩解藥品,只要拖時間到找到免疫者,秋秋還是可以被救的。」
李大禮糾結地看了一眼季先:「是啊,況且秋秋意外,也是因為……」
李大禮還沒說完,罪魁禍首季先就低下了頭。
蘇螢適時地添油加醋:「如果秋秋的生命石被污染的話,我們也會存在危險的,棄掉一個人,總比團滅強。」
說完,蘇螢又看向我:「阮秋秋,你也不想大家因為你為難吧?」
道德綁架!這絕對是道德綁架!
彈幕也是一片的附和——
「對對,蘇螢很理智的。阮秋秋這個樣子,本來就是拖團隊后腿了,還不如趁早出局!」
「我早就預言過了,阮秋秋絕對會第一個出局!」
「不是,你們瞎啊?看不出來這是在故意針對嗎?」
……
看著面前幾人復雜的神色,我心下嘆一口氣,又從季先手中抽回彈匣。
「這樣吧,你們依舊開車去,我自己去醫院。」
在蘇螢得意的目光中,我背上槍,逆著光,向學校門口走去。
別說,這個時候要是配上《孤勇者》的背景音,絕對很帶感。
去嗎,配嗎,這襤褸的披風,戰嗎,戰——
「等下。」槍桿橫在我的面前,陸清野的嗓音淡淡。
我一愣,停步。
「跟著吧。」陸清野走到車前,語氣不容拒絕,「如果半路異變的話,一槍崩了就好了。」
我:「……」
聽我說謝謝你。
9
再上車出發去醫院的時候,陸清野主動坐在了我的身側,李大禮就坐在陸清野的位子。
我低頭看看腰部的色粉,逐漸在向生命石靠近。
而我們剛到醫院門口,就又有一大批喪尸圍攻過來。
我輕車熟路地擊斃了不遠處的喪尸,陸清野搞定近身圍攻的喪尸,搭配得很有默契。
這一波喪尸解決的速度便比之前快很多。
我平復心跳,陸清野在身側漫不經心地擦拭著槍桿。
眼角瞥見他生命石附近的色粉,我一怔:「陸老師,你——」
「秋秋。」卞盈喊我,比了個大拇指,「你的槍法絕絕子,練過?」
心思還在陸清野身上的色粉上,我視線又一次朝陸清野的胸口看過去。
等等……色粉呢?消失了?
卞盈又叫了我一次,我笑笑回應:「以前會玩很久游樂場的打氣球。」
李大禮好奇地看過來:「一次打多久?」
「打到老板哭著求我不要再打了。」
卞盈:「……6」
直播間的觀眾有些沉默——
「別說,阮秋秋這槍法,我真的信。」
「阮秋秋,我滴神!」
「服了,剛剛阮秋秋總盯著我家清野哥哥的胸看什麼?」
……
蘇螢沒找到插話的地方,看了眼我快要蔓延到生命石的色粉,滿意地勾了勾唇。
想我快點出局?
我微微揚眉,怕是不能讓她如愿了。
四下散開找藥品和免疫者,因為之前是陸清野提議帶上我,所以在醫院里,自然而然地,他就跟在我的身側。
二樓的樓道很黑,依稀只能看到安全通道的綠色熒光指示牌。
李大禮在前面探路:「二樓的盡頭有配藥室,我先去看看。」
「我也去。」卞盈跟上。
凌亂的腳步聲后,是突兀的、清脆的門咬住鎖舌的聲音。
漆黑的房間里,只有幽幽的攝像頭的紅點。
我放下捂著陸清野嘴的手,歉意輕聲:「冒犯了,陸老師。」
他不語,清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你是免疫者,對吧,陸老師。」我仰臉,和他對視。
他視線顫了顫,依舊不說話。
直播間里飄了一片的問號——
「什麼什麼?我錯過了什麼?」
「看清野哥哥的表情,他真的是免疫者?」
「漆黑的夜,空的房間,好曖昧啊這個氛圍……」
「阮秋秋怎麼看出來的?我靠!」
……
篤定猜測,我繼續開口:「設定是,免疫者只可以救一個人。你救我,怎麼樣?」
半晌,陸清野薄唇微啟:「理由?」
「我的槍法你也看到了,是一個合格的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