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
梁清許走過來,從背后摟住我。
他還睡眼惺忪,聲音軟軟懶懶的:「為什麼不睡覺。」
我側過頭,看他白皙清俊的面孔,我已經見識過他的城府深沉,也知道他對我的占有欲有多深。
「你想和我結婚嗎?」我問。
梁清許睜開眼,目光清醒而銳利:「你是認真的?」
想查清他的底細,必須更加接近他。
我說:「我很迷茫,我不知道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是強取豪奪,是占有和侵犯,我很清楚他在侮辱我,他違背了我的個人意志。
但是我無法正面反抗,我只能假裝被征服,像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經歷過你之后,我不可能再接受其他男人了,我……我好害怕,我恨你,但又離不開你,我……我好像愛上你了。」我淚水漣漣。
梁清許立刻把我擁入懷中,他聲音堅定:「我娶你。」
13.
一周之后,梁清許允許我出門。
他給了我幾張黑卡。
「隨便買,喜歡什麼就買什麼。」
臨出門時他吻吻我臉頰:「別忘了看婚紗。」
他安排了兩個女保鏢,一個男司機,開豪車送我去奢侈品商場。
我裝成心情很好的樣子,在商場里豪爽地掃貨,其實我在暗中找機會甩掉保鏢。
沒想到路過腕表柜臺時會遇到虞琛。
他身旁還站著一個漂亮女孩,亭亭玉立,面孔有幾分像葉婷。
我瞬間恍然大悟,虞琛這是在玩菀菀類卿。
沒想到我失蹤后他立刻尋到第二春,說不心寒是假的。
過去十多年的暗戀都像笑話。
虞琛見到我后很是吃驚:「簡蒹!這些天你在哪兒?」
我淡漠地笑笑,故意激怒他:「我要結婚了,在忙著準備婚禮,所以這段時間沒聯系你。
」
虞琛果然大怒:「你在說什麼?我跟你的婚約還沒取消,你現在在搞什麼?」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保鏢身上,她們手中提滿了奢侈品袋子。
我嘿嘿一笑:「我傍上大款了,這輩子不用再努力了,哈哈。」
虞琛逼問我:「是誰?!」
我挑眉睨他一眼,強拗出因愛生恨的樣子:「反正比你高比你帥比你有錢呢~」
周圍的導購員偷偷瞟我們,像在看狗血大戲。
虞琛拽住我的手臂拉我去偏僻處,我轉身朝保鏢笑道:「我去跟舊情人敘敘舊,你們別跟著我哈。」
她們尷尬止步。
離開她們的視線后我立刻壓低聲音:「虞琛,往前走,別回頭。聽我說:我現在被梁清許囚禁了,他跟京海官場有勾結,你幫我聯系錢隊……」
我信任錢隊。
兩周后,錢隊的線人和我在奢侈品商場碰面。
線人交給我一套微型竊聽器。
我安裝到了梁清許的書房里。
14.
梁清許似乎未曾察覺我的動作,他還是對我很好。
我提出簽訂婚前協議,這樣如果以后離婚,我不會分走他的財產。
實際上我是想趁此機會盤查梁清許名下的產業。
但梁清許不同意:「簡簡,我的就是你的。」
我還想再勸,當晚被他拉到床上折騰了很久。
晚風從窗口拂進來,帶來薔薇芳香,我急促呼吸著,在翻涌的香浪里不知今夕何夕。
梁清許讓人在室外種滿了溫室培育的薔薇花,冬天照樣芳香四溢,只是活不了多久。
就像我對他的感情,只在回憶里美好,我會為他流淚,會為他心弦震顫。
但是現在,我不知道了。
「還記得我教你射擊那次嗎?」
梁清許來回撫摸我的手,貼在嘴邊輕吻。
「我渾身骯臟,你主動貼到我的懷里,我能聞到你身上的清香,就像抱著一塊玉。當時我就愛上了你,我想我一定要抓住你,你是我骯臟生活里唯一的干凈。」
這太可笑了,在梁鴻的地盤上,我們曾經都把彼此當做唯一干凈的東西。
結果我們互相利用,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身體近在咫尺,心靈遠隔天涯。
即將舉辦婚禮的前一個月,我終于等到了錢隊的指示。
晚九點我務必找機會去星湖廣場負一層停車場,他會帶我逃離梁清許。
15.
梁清許將我看得很緊。
晚上出去時他突然提出要陪我一起。
我先是以想過二人世界為由甩掉保鏢,然后和他排隊買甜點。
甜點店是新開的網紅品牌,排隊的人很多。
排了一會兒,我說自己想去洗手間。
梁清許微微蹙眉,握住我的手,我立刻躲開,綻出甜蜜的笑容,在他臉上快速啄了一口。
「我一會兒就回來。」
他因為這個吻而動容,像春風劃過冰封的湖面,眼神變得亮如星子。
我情不自禁地,又吻了他一下。
吻在他嘴角,輕緩停留,讓熱度溫存片刻。
「我走了。」
我不敢再直視他的眼睛,目光掃過他的喉結,轉身匆匆離開。
我進入商場,從后門快速走出去,讓監控拍到我離開了商場。
然后我將外衣反穿,把盤起的頭發弄散,裝成另一個人的樣子重新進入商場,坐電梯到達負二層的停車場。
臥底培訓中有跟蹤課,這種事我做起來還算駕輕就熟。
「簡蒹。」錢隊身著便服,站在停車場昏暗處等我。
「有沒有發現什麼?」我急切地問他。
安裝竊聽器后,我日夜擔憂,既擔心錢隊那邊查不出梁清許在干的勾當,又擔心……梁清許真的違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