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她服軟。
許舒迅速拿出行李箱,收拾了常穿的衣服。
周以暢終于結束了游戲,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冷著眼看她:“鬧完脾氣舍得回來了?”
許舒沒說話,專心收拾東西。
“不就是帶你吃了碗涼皮嗎?許舒,你至于嗎?我都加了一天班,餓了吃碗涼皮墊墊怎麼了?”
“許舒!”
在許舒收拾完準備關衣柜的時候,周以暢才開始著急,他起身按住許舒的手,用力把人往床上推,按住她的雙手:“你到底在鬧什麼?”
“昨天是我的生日!周以暢!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許舒終于爆發:“你明明從來都知道我想要你的用心,可是我們在一起這些年,你沒有送過我一束花,沒給我買過一個蛋糕,我們沒有開開心心地度過過哪怕一個紀念日!周以暢,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周以暢沒有見過許舒這樣歇斯底里的樣子。
她永遠都是溫溫柔柔安安靜靜的,偶爾會鬧脾氣兩個人冷戰,但她從來沒有當著他的面這樣不顧形象地歇斯底里。
他怔松的時候,許舒已經掙脫他站了起來,她拉起行李箱要走,周以暢用力拉住她,許舒被迫借著慣性轉身,背擦過衣柜上的把手,傳來一陣刺痛。
“舒舒,不是的,我,我一直都很在乎你的,你忘了我給你做過那麼多頓飯,我們在一起六年了,你不能走,舒舒,”
“周以暢,我謝謝你這六年為我做的每一頓飯,謝謝你陪我走過的所有路,但是往后的路,我要自己走了,周以暢,我們分手吧。”
“我昨天后來給你發過微信的,舒舒,我聯系不上你,你把我拉黑了,”
“你不知道打電話嗎?”
許舒冷笑。
或許是許舒太過決絕,或許是周以暢第一次面臨這樣的場景。
許舒上車的時候他沒有追上來。
車子離熟悉的小區越來越遠,許舒心里越來越空。
當初她辭職孤身一人飛奔到周以暢的城市時,老板語重心長地和她說。
你這樣,只會讓他不珍惜你,女孩子,要先有自己的生活和事業,才能擁有愛情。
老板剛滿三十,是事業上的女強人。
她說,你知道有女孩子為了所謂的愛情到男孩子的城市去,最后孤身留在陌生的城市嗎?
那時的她是怎麼說的呢?
那時她還滿懷希望,被周以暢隔著屏幕的甜蜜話語哄騙的暈頭轉向,覺得自己會是意外。
大概是兩個人生活的瑣碎,磨平了周以暢對她為數不多的溫柔吧。
她無處可去,讓司機在熟悉的酒店停了車。
這個酒店離她工作的地方只要坐兩站地鐵。
許舒準備暫時住幾天,這兩天盡快看看房子,周六周日搬家。
“這位小姐,您背上好像流血了,您要不要看看?”
路過她的服務生好心提醒她。
許舒伸手摸了摸后背,有些刺痛,夏季衣服纖薄,大概是被柜子把手刮破了肉。
“謝謝,我晚點到房間去處理。”
許舒盡量平靜地回到服務生,她接過前臺遞過來的房卡。
前臺小姑娘聲音很甜:“許小姐,房間電視柜下面有酒精和紗布的,那個包含在房費里面,您要是需要幫助的話可以給我們前臺打電話。”
“謝謝。”
“對了,這是您的賬單麻煩簽一下字,因為您是定了七天,可以享受房費八折福利,這里還有三張餐吧券和五張健身券,您可以在這幾天用掉。
”
“好。”
許舒禮貌地和工作人員道了謝,拿著房卡去刷電梯。
身邊一道暗影落下,她沒太在意,拿出手機刪掉了周以暢的所有聯系方式。
酒店房間在三樓,電梯很快就到了。
她一只手拿著手機,一只手提行李,扯到后背的傷口。
“嘶~”
傷口和衣服粘連著,扯到還挺疼。
她忍不住發出聲音。
“一會兒不見就把自己弄受傷了?”
身后傳來陳旭安的聲音。
他接過她手中的行李,拉著她出了電梯。
電梯外,他站得筆直,目光瞥過她紅腫的眼睛:“哭了?”
“沒,過敏。”
許舒覺得窘迫。
“這麼大人了,看起來一點都不像讓人省心的樣子。”
陳旭安語調平平,話里帶著嘲笑,許舒抬眼無奈看他:“弟弟,有時候眼淚,沒有辦法控制的,我哭并不代表我脆弱。”
陳旭安想反駁,此刻的她看起來,易碎又柔弱。
最后陳旭安還是把許舒送到門外。
也僅僅止步于門外。
許舒沒有想到,她能這麼快地遇見周以暢。
酒店大堂,西裝筆挺的周以暢手捧玫瑰花。
手里拿著戒指盒。
站在前臺等待。
她下意識想逃。
直到看見那個她惹人喜歡的前臺小姑娘被眾人推到臺前,周以暢單膝下跪。
“西西,今天是我們戀愛一周年的紀念日,我真的太喜歡你了,喜歡到想要用這樣的方式把你綁在我身邊。”
他話語深情。
說出了那一句:“西西,你愿意,嫁給我嗎?”
“我艸!周以暢你王八蛋!”
“曲西西你給我過來!”
周圍人都在起哄,曲西西被推得手足無措。
許舒和陳旭安的聲音在起哄的人中間格外響亮。
兩人對視一眼,一左一右站在曲西西身側,許舒美目圓睜:“周以暢,你劈叉技術還真厲害啊,我們才分手一天,你就擱這和別人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