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喜若狂,掛掉電話之后,一路開車狂飆到醫院。
這是三年以來父親第一次出現反應,從護工口中得知,父親在前幾分鐘手指輕微地跳動了一下,雖然只有短暫的一瞬,但這個消息已經足夠讓我看到希望。
「麻煩你們了。」我在跟醫生護工們交流著父親這段時間的情況,身后突然傳來沈文琪的聲音。
「簡聲,你果然在這兒。」
走廊上,我和沈文琪靠墻對立著,一如我們現在的關系,爭鋒相對,劍拔弩張。
「你跟蹤我。」我的語氣中充斥著不友好。
沈文琪冷哼一聲:「那又如何,我想跟便跟,憑你還沒有資格質問我,快說,你剛才去韓氏集團做什麼,拿了錢就應該立即滾蛋,這點道理你不懂嗎。」
看來韓嘉年什麼也沒有告訴她。
我調整了一下站姿,一字一句說道:「我作為韓氏集團的股東,難道進公司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你似乎更沒有資格來質問我,為什麼去那里。」
沈文琪表情僵硬,聲音在咆哮著:「你撒謊,你怎麼會有韓氏集團的股權!」
我輕挑了下眉毛:「這個問題,你得回去問問韓嘉年,是他自愿轉讓給我的,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簡聲你這個賤/人!」話罵著,沈文琪抬手就要打我。
我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拔高了聲音:「沈文琪!你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這里可沒有人再護著你,你若還是依著自己的性子想做什麼做什麼,我絕不客氣!」
許是被我的樣子嚇到了,沈文琪有所收斂。
她用力抽出手,用極其輕挑的語氣對我說:「你不要以為自己很重要,股權一定是嘉年看你可憐,施舍給你的。
」
緊接著她向我靠近,一邊對我說話,一邊看向病房里的父親:「簡聲,做人不能太賤,你難道就不怕遭報應嗎?哈哈哈……」
沈文琪大笑著離開。
我待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手慢慢握緊。
一種很強烈的預感不停地沖擊著我,韓嘉年和沈文琪真的會就此從我的世界里消失嗎,我究竟還要跟他們糾纏多久。
正當我出神之際,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6
「誰?」我被嚇了一跳,連連后退。
臨要撞上墻,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擁住我的腰,將我帶向他懷里,旋即一個轉身,他替我擋了這撞墻之痛。
「先生,您先放開我。」
久久不見他動作,我忍不住提醒。
「抱歉。」他笑著放手,嘴角兩邊的酒窩很是引人注目。
我不經意地打量他,約莫三十歲左右的樣子,一身黑色西裝,領口未打領帶,兩顆松散的紐扣,將鎖骨暴露得恰到好處。他長得是一副帥氣又極帶攻擊性的臉,一雙瑞鳳眼總給我一種陰美的感覺,讓我本能地不敢靠近。
「你好簡聲,我叫霍思誠。」
他伸出友好之手,懸在半空中,等待我的回應。
我下意識地回握:「你好,我叫……」
在兩只手碰到的那一刻,我后知后覺,剛才這個叫霍思誠的男人,似乎已經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瞬間提高警惕,畢竟我從未見過他。
「你認識我?」
霍思誠低頭淺笑,復又抬起頭,目光深邃地看向我。
「準確地說,我認識你父親。」
霍思誠稱其多年前曾受過父親幫助,這次特意來到這里探望父親,并帶來一份禮物。
他湊近我,慵懶又隨性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簡先生,是被人推下樓的。
」
我震驚地看向他,霍思誠也同樣注視著我,似乎是不想放過我臉上的任何細微表情。
我雙手緊握,強裝鎮定:「我憑什麼相信你。」
霍思誠微微勾起唇角,親昵地幫我撥弄了下額前細碎劉海,他說:「小聲,你會相信的。」
而后便大步離開,留我一人在原地凌亂。
之前從未在父親那里聽到過霍思誠這號人物,事隔三年突然出現,非但直接認出我,還帶來這樣一個消息。
我有足夠理由懷疑他是不是別有所圖。
然而父親已然如此,曾經的生意也早就被同行瓜分殆盡,霍思誠還有什麼可圖的呢?
不過他的話,倒是加劇了我的懷疑。
若父親墜樓不是意外,哪怕傾盡所有,我也要抓住幕后黑手!
7
有了韓氏集團股東這個身份,周旋于生意場便容易多了。
我借談生意投資為由,接近曾經跟父親生意上有所往來的老板,特別是產生過間隙摩擦的,我都暗地里調查過,但礙于沒有證據,無從查起,遲遲沒有進展。
就在我苦惱之際,那日之后再未聯系的霍思誠突然打來電話,邀我到某別墅參加宴會,聲稱會告知我想要的一切。
我深知此人的有意接近必是帶著某種目的,但為了父親,我決定去會一會他。
我到了以后才發現,這原來是一個有一定規模的商業聚會。
場上云集了各路商人,韓嘉年也在,而沈文琪更是作為他的女伴,參加了這場宴會。
我眼睛微瞇,撇了他們一眼,這下子可熱鬧了。
霍思誠坐在演廳c位最佳位置,他如眾星捧月般地被一波接一波人極力奉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