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答卷》第2章

「原來是這個。謝謝師兄,我知道了。」

師兄為我憤憤不平:

「只是現在國內的法律對于 AI 領域還是一片空白,就算是報警也很難定罪。」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芷卉,你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人,不要被這些事情打擾到你。」

我微笑:「放心,我不會的。」

轉眼到了七月,每年這個時候,招生辦便鉚足了勁兒搶人。

每個院系挑選一名學生代表出鏡,錄制招生宣傳片。

蘇蔓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她敲開了系主任辦公室的門:

「老師,計院今年的招生宣傳片,我可以出鏡嗎?」

系主任拒絕:「同學,咱們系已經選好學生代表了。」

蘇蔓不服:「我有十五萬粉絲,誰能比我更合適?」

我敲了兩下門,走進辦公室。

「老師,發言稿我已經寫好了,請您看一下。」

系主任笑道:

「正說你呢。方芷卉同學是今年的學生代表。」

蘇蔓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讓這個書呆子代表咱們系?!」

系主任打斷:

「蘇蔓同學,注意言辭,不要這麼稱呼同學。

「芷卉的績點學年第一,并且僅僅在大三就收到了頂級會議 NeurIPS 的邀請,她是最適合的人選。

「而且,學生代表不需要有多少粉絲,更需要的是品學兼優。

「比如凌晨還在宿舍里直播打擾同學的行徑,是不能有的。」

系主任嚴肅地說:

「蘇蔓同學,沒有院系特殊批準,宿舍里不能進行商業活動,今天開始,不許在宿舍里直播了。」

離開了辦公室,蘇蔓立刻揪住我的領子:

「方芷卉,是你告的狀?!」

我淡聲道:「你自己做的事情,還不許別人說嗎?」

蘇蔓翻了個白眼:「我知道,你是嫉妒我。

我搖頭:「不,我們走的并不是同一條路。」

我有更遼闊的天地去闖蕩,遼闊到蘇蔓無法想象。

在這里,不會受到任何性別、容貌、膚色、語言的歧視,只憑成果說話。

「是我小瞧你了。」蘇蔓惡狠狠地說道,「咱們走著瞧。」

4

接下來的日子,我過得無比順利。

蘇蔓不再直播,她發了一條動態:

【嗚嗚嗚寶寶們抱歉,最近期末學習繁忙,實在抽不出空直播了(哭哭)。】

我終于能安安靜靜地在宿舍里學習。

宿舍是三人間,另一個舍友周青青私下里來找我:

「芷卉,你和蔓蔓吵架了嗎?」

周青青是本地人,平時不回宿舍住,只有中午偶爾午休在,蘇蔓晚上的直播影響不到她。

「我和她,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我看到了她手上的手鏈,是一串五朵紅色的四葉草,我禮貌稱贊:

「你的手鏈是新買的?很好看。」

周青青不自然地收回手:

「啊,哈哈,是啊,我也挺喜歡的。」

這點小事我也沒放在心上,繼續按部就班地在教室、食堂、圖書館、宿舍、實驗室之間活動。

直到錄制招生宣傳片的前一天。

我坐在桌前,最后一次檢查稿件。

發言稿我修改了十三四遍,終于潤色成了我滿意的樣子。

想到明天,我的心臟興奮得咚咚直跳。

學校的官方宣傳影片中,將會永遠留下我的身影。

宿舍的房門突然被打開,系主任、教導主任和蘇蔓一起走了進來。

正在打游戲的周青青猛然停住了動作。

我站起身來:「老師,怎麼了?」

系主任說:「蘇蔓同學說她的東西丟了。」

蘇蔓強調:

「是被偷了。海瑞溫斯頓的鉆石項鏈、寶格麗的扇子項鏈、和梵克雅寶的五花手鏈,一共價值二十多萬。

我莫名其妙:「被偷了就報警。」

系主任肅容:

「蘇蔓同學說她前幾天跟你有一些摩擦,曾經看到你半夜翻她的物品。

「所以,希望在我們的見證下,查驗你的物品。」

我皺眉:「蘇蔓,你不要血口噴人。」

蘇蔓抱著手臂,嘲弄地看著我:「你心虛了?」

周青青的表情變了幾遍,也勸說道:「是啊,芷卉,讓他們查吧。」

我看了看蘇蔓,又看了看一臉嚴肅的系主任,退開一步: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蘇蔓斜睨了我一眼,拉開我的衣柜,把我的東西一股腦地扔到了地上。

她把我的衣柜和書桌翻了個底朝天,果然一無所獲。

系主任也松了一口氣:

「我相信方芷卉同學不會做那種事情。蘇蔓同學,我幫你報警吧?」

「等一下。」蘇蔓抬起下巴,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還有個地方沒有查。」

我的心臟猛然一跳,忽然有了極其糟糕的預感。

她一把掀起了我的床褥。

只見褥子和床板之間,夾著幾個晶瑩閃亮的東西。

是蘇蔓丟失的首飾。

5

蘇蔓得意至極:「果然是你偷的!

「窮酸死了,一件衣服穿了兩年還不換,看到我那堆奢侈品還不得饞死。」

「我說了,我沒有偷你的東西。」

我深吸一口氣,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動用所有的腦細胞:

「你的首飾是什麼時候丟的?」

「三天前。」

我拿出手機,飛速地打開蘇蔓的各類社交賬號,找出蘇蔓邏輯的漏洞:

「你昨天在微博上發的自拍,還戴著這幾件首飾,不可能是三天前丟的。」

蘇蔓立刻改口:「我記錯了,是今天丟的。」

我立刻抓住了她的話柄:

「今天一整天,我和青青都在宿舍里,我是怎麼在青青的眼皮子底下偷你的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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