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為重要的是,他也有張格外出眾的臉。
「猜猜我們今天要去吃什麼?」
楚嶼站在十步開外,微風輕拂,身旁的槐花撲簌簌落到他身旁,他勾著笑,修長的指節接過我的包。
「我猜猜!!是不是要吃小龍蝦!」
他垂頭啞笑,星星點點的笑意聚集在眼底:
「看在我為你剝蝦的份上,能賞臉陪我去看個電影嗎?」
我主動攬住他的手,男人一愣,慢慢與我十指相扣。
我媽以前告訴我,戀愛最美好的階段就是曖昧。
你來我往間,帶著彼此猶如蜜糖般心照不宣的試探。
嘿嘿,果然誠不欺我。
我跟著他走了兩步,這才察覺到背后似乎有道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一直盯在我背后。
我回頭,看見了裴澈。
他的眼睛好像濕了,目光執拗地盯著我和楚嶼交握的雙手,聲音發顫:
「你是為了他要和我分手的嗎?」
他精心打理的發型徹底亂了套,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像極了久病初愈之人。
「為什麼?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嗎?」
「薇薇,你可以打我罵我,你別不要我...」
我嘆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話顯得不那麼生硬:
「都是成年人,我又不是你的所有物。」
裴澈一直在盯著我,眼眶泛著不正常的紅,又帶著一絲希冀。
其實我也是個很惡劣又小心的人,很會記仇。
我永遠記得被推下去后,海水灌進鼻腔的無邊窒息感,明明置身冰冷,氣管卻像在灼燒,每一刻都帶著壓抑和疼痛感。
「你可以不顧我們的三年去找溫寧,為什麼我不可以找喜歡的人呢?」
裴澈張了張嘴,像是被一只被主人拋棄的狗,看上去很是可憐。
我心里劃過一陣隱秘的快感,言語間甚至不自覺帶上了笑意:
「再說了,當初你找到我的時候——」
「不是說愿為愛做三嗎?」
「所以不管是玩弄你的感情,還是膩了后喜歡上別人,你都應該料想到的不是嗎?」
6
許是我接受劇情時實在太過坦然,也極少去阻止男女主之間的感情升溫節點,亦或是赴死時太過干脆利落。
總之系統很滿意,在我墜海后把我送到了一個帥哥云集的地方,還給了我一大筆錢。
【我們公司也是很關心員工的精神狀態的】
【這算是個小福利,反正任務已經完成,宿主隨時都可以選擇脫離世界】
站在異國他鄉、滿是金發碧眼的陌生街頭時,我突然就松了一口氣。
我遠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釋然,與其說是來這里散心享受生活,更多是療愈自己。
我一會兒想起我們確定關系那日,裴澈高興得喝多了酒。
在略微雜亂的玄關處,他俯下身,薄唇微涼,細細的吻順著唇縫溜進來,許是鼻間始終縈繞著一股纏淡的酒味,我也有些醉了。
他當時說什麼來著?
「我喜歡你。」
「特別特別特別喜歡。」
我的心很不爭氣地蕩出了一圈圈波紋。
熱戀的人總是會想黏在一起的。
白天我經常窩在他的懷里看一些酸澀的瓊瑤劇,他就一只手攬著我,另一只手不時拿些零嘴投喂我:
裴澈做飯很好吃,但圍著圍裙做飯的樣子更下飯,有好幾次我被男色誘惑,忍不住在他切菜的時候去親他,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經常吻著吻著就換了地方,然后他一本正經地問我下次還敢不敢。
我還以為那會是永遠。
直到溫寧的出現狠狠扇了我一記現實的耳光。
我搖搖頭,把那些回憶甩出腦海,又找了份清閑的工作想給自己找點事做。
日子晃悠悠的過,直到新交的外國朋友神神秘秘地說要帶我去個地方。
然后我就被硬控在包廂里,和十個風格各異、卻無一不俊秀高質的男模面面相覷。
看著那一群對我含羞帶怯、拋媚眼的男人,我可恥地咽了咽口水。
我又想起我媽的話:「乖乖,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我喝了很多瓶酒,到最后樂呵呵地指了一個有八塊腹肌的男模:
「就你了,把衣服掀開,讓我摸摸有沒有料。」
我當時醉醺醺的,絲毫沒察覺出周圍氣氛的不對勁。
——更沒想到,系統口中本該出現在婚禮現場的裴澈,會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系統開始尖叫:【——啊,劇情崩了!】
然后它突然叫得更大聲:【宿主啊啊啊!男主在脫自己的衣服——】
裴澈的衣服松垮,露出大片的肌膚,像一個勾魂的妖精。
他自身后將我環抱住,另一只手覆住我的眼,低聲喚我的名字。
「你來做什麼?」
房間很寂靜,我問他。
可他一直在抖,像是很冷一樣摟著我不住顫抖,最后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唇邊親吻,像是露水一樣的觸感落在我的脖頸處。
裴澈的聲音很低,像是要低到塵埃里。
他說:「我比他們都干凈,你不虧的。」
「你好好看看我,我比他們長得都要好。」
「我也有腹肌。」
7
說來可笑,傳說中那個「氣場很足」「向來淡漠高冷、坐擁上億資產的業界領軍人物」
的裴氏總裁,現在不知道出于什麼目的,跑遍了大半個地球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