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女士說著,話鋒一轉:「你確定你當時摸到滑脈了?」
我眼淚汪汪,忙不迭點頭。
「確定確定。」
我之前有一段時間迷清宮劇,好奇里面的太醫怎麼一摸娘娘的手腕就知道她們有喜了。
于是自己找了好幾本醫書看,就為了學摸滑脈。
一連看了幾個月,理論知識有了,還缺實踐。
恰好當時張女士接了兩個來調理的孕婦,我就躲著她,偷偷求那兩個孕婦阿姨給我摸手腕。
今晚那個美女姐姐的脈象很穩。
滑脈又是我唯一正兒八經學過的脈象,絕對不可能摸錯。
張女士見我這麼篤定,猶豫道:
「如果真是滑脈,妊娠的可能性是有的,保險起見,你讓小時跟他那個朋友說,去醫院查查吧,別耽誤了正事。」
我連連點頭,當即撂了張女士的電話,轉頭給周秋時撥過去。
「喂?」那頭很快接聽。
「哥,十萬火急!」
我把張女士的話復述了一遍。
周秋時聽完,沒太大反應,只是應了聲:
「說過了。」
「啊?」
周秋時輕笑:
「人是我帶過去的,你說什麼做什麼,當然我來兜底。沒事的,快睡吧。」
我聽完,頓時感動得淚流滿面。
「嗚嗚嗚,哥你真好。」
周秋時無奈:「你只要別再叫我什麼京圈太子爺,我能更好。」
我默默看了眼給他的備注,心里虛虛的。
「不叫了不叫了,再也不叫了。」
周秋時輕笑,「行,掛了啊。」
電話被掛斷,我看著備注界面猶豫兩秒。
不改不改。
陽奉陰違什麼的,我已經在張女士那兒練熟了。
10
周秋時提前知會過我,說第二天要去天壇。
他讓我早點起,不然又是靠人力搬運,腳不沾地逛完整個園區。
于是我早早定好了鬧鐘。
結果,還是睡過了。
這個鬧鐘,它好像除了不用早起的時候,一次也沒響過。
我盯著手機里的八個未接來電,心道完了。
來不及思考,趕緊爬起來洗漱,飛奔到酒店大堂。
大老遠就看見周秋時坐在沙發上,氣定神閑地喝咖啡。
我認錯態度誠懇:「對不起哥,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周秋時輕哂,將桌上的早餐推給我。
「多大點事兒,睡過不是很正常麼。」
「真噠?」我眼睛頓時亮了。
「嗯,快吃早餐。」
我松了一口氣,坐到沙發上,感動道:
「嗚嗚,哥,有你真好。」
「行了,」周秋時抬手拍拍我的帽檐,「張阿姨治好了我媽的頭痛癥我才是真要說謝謝。」
他話鋒一轉,「不過今天人估計很多,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周秋時這話說保守了。
天壇的人不是很多,是相當多。
我們逛完祈年殿,一路順著人潮走到回音壁。
看見那一圈圈扇形地磚,我頓時激動起來。
「我靠,我跟你說,就是這個地磚,高考那道數列題,我做了三遍,全錯,我真服了。」
周秋時輕笑:「嗯,有幸見識過。」
人聲喧鬧,我沒聽清他的話,只是自顧自走上前。
「做什麼?」周秋時跟上來。
「數地磚!」
我憤憤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有沒有 3402 塊。」
周秋時失笑,扯著我的后脖領子把我拎起來。
「三千多塊,瘋了?」
我痛心疾首:「瘋了,被數列逼瘋的。」
周秋時笑著將我拉走,指了指遠處的天心石。
「想上去拍個照嗎?」
我連忙搖頭:「不要不要,太社死了!」
兩分鐘后,我僵著脖子。
硬邦邦道:「拍好看點。」
周秋時笑著應下。
我欲哭無淚。
這可不是我要拍的,張女士非要我拍,說要擺到她診室里。
絲毫不顧忌她內向又敏感的乖乖女兒的死活。
嗚嗚。
11
有了前兩天故宮和天壇的教訓,第二天我一大早就爬起來,準備挑戰長城。
結果剛到南段好漢坡,我就被人頭和酷暑打趴了。
整個人癱在臺階上,扶著周秋時的小腿,感覺自己離升天不遠了。
除非現在有一只藏獒追我,不然根本動不了一點。
周秋時從包里拿出一瓶冰水。
原本想遞給我,見我滿臉通紅,又放回去了。
我瞪大眼睛,一臉幽怨:
「這麼大太陽你不讓我喝水,你想謀害朕?!」
周秋時悶聲把一瓶藿香正氣水插上管子,塞我嘴里,堵住我的嘴。
「你這樣子像中暑了,現在喝冰水,是想請我吃席?您太客氣了。」
我想反駁,說老子現在壯得像頭牛。
但一想到張女士平時給我科普的中暑知識——
好吧,好像還真有點。
最后是周秋時把我背下去的。
我像只八爪魚癱在他背上,有些遺憾地看了眼身后的長城。
「哎,好不容易來一次,就爬了這麼一點。都說不到長城非好漢,結果我在好漢坡就折了。」
周秋時把我往上顛了兩下,安慰說:
「別愁了,晚上帶你來夜爬,白天太陽太大了。」
我眼睛一亮:「真噠?!長城還能夜爬?」
周秋時笑得無奈,「能,你別動,馬上要掉下去了。」
來北城的第三天下午,我是在醫院度過的。
正打著吊水呢,張女士突然來電話了。
我嚴重懷疑是周秋時給她通風報信了,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巧。
我一眼瞪過去。
周秋時攤手表示無辜,然后不小心露出小綠泡聊天界面。
【媽,小弦中暑了,你跟張阿姨說聲。】
【不說了吧,你張姨得罵她,給小姑娘惹不開心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