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家。
滿滿照常跑過來蹭我的褲腿,然后嘰里咕嚕地汪汪叫一頓。
我蹲下身撓撓它的狗頭,它舒服得滿地打滾。
沒錯,滿滿是我和江郁嘉一起養的狗狗。
嗯,怎麼不算兒子呢?
江郁嘉不滿地踢了踢狗屁股。
「只喜歡媽媽,不喜歡爸爸是吧?」
滿滿立即翻起身,邊圍著江郁嘉繞圈圈,邊把尾巴搖得飛起。
「它好像聽得懂你說話誒。」
「當然,不看看他爹是誰?」
我歪著腦袋,笑嘻嘻的。
「江郁嘉,我發現你現在和滿滿好像啊。」
愛吃醋,愛撒嬌,抱著我時像喝了兩斤假酒。
「哪有爹像兒子的?」
江郁嘉拎起滿滿,打斷它的螺旋槳尾巴。
「出去,爸爸要和媽媽做壞事。」
一想起江郁嘉緊實的腹肌和像狗一樣的動力機。
我的臉立馬就燒紅了。
「你說什麼呢?兒子還在。」
「它出去。」
「不行,還沒洗澡。」
「一起唄,老婆。」
滿滿快快樂樂地被攆了出去。
我在心里默默罵人。
【雖然兒子聽不懂也看不懂,但是怪不好意思的。
【哎,我也不是很想,就算江郁嘉腹肌八塊,胸肌很大,可是我實在受不了他的體力。
【嘖,怎麼拒絕他,實話實說他不就更嘚瑟了。
【誒,別脫啊,不守男德的玩意,誒,算了,要不先摸摸得了。
【窩趣,好 Q 彈。】
江郁嘉垂下眼,目光中含著赤裸裸的侵略性。
哐當一聲。
我正沉浸在成年人的世界中,樓上就突然一聲響。
我嚇了一跳:「樓上在搞裝修嗎?」
「這麼晚了,不應該啊。」
我心里升起一團怪異。
【許柚……】
系統唯唯諾諾地悄然出聲。
我氣不打一處來。
【樓上的不會是裴執吧。】
【是的,他搬到樓上了,其實這段時間,因為裴執和裴懷的情緒不穩定,所以能斷斷續續聽到你的心聲,剛剛就……】
我心里燒起一團無名火。
【你這是侵犯隱私!你們總部知道你已經不能控制手下的人物了嗎?】
之前系統將我送往這里時,我處在混沌中。
能隱約感受到,這里有好多系統,每個系統分管一個世界。
【我知道我知道!】
系統慌忙找補,【我在盡力維護您的心聲,只求您這段時間,盡量……】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惡寒把這件事告訴江郁嘉。
江郁嘉的眉眼立即冷淡下來。
「我去臥室洗。」
我抓住他的手,打算破罐破摔。
「他不是喜歡聽,要不我們……」
江郁嘉搖搖頭。
「柚柚,我沒有把老婆的床事分享出去的癖好,況且……」
江郁嘉牙咬得咯咯響。
「我怕他爽到!」
6
被迫睡了頓素覺。
但我的生活還照常進行。
照常去孤兒院,照常給小朋友檢查身體。
到達裴執那個世界時,唯一的好處便是我的錄取通知書還在。
我在那里學了醫,到這里又考了研。
然后回到最初。
我從孤兒院走出來,現在我是孤兒院的一名醫生。
「柚柚阿姨,今天帶滿滿小狗來了嗎?」
「滿滿在家睡覺呢。」
「好吧。」小姑娘的小嘴撇起來,臉蛋圓鼓鼓的。
「我沒事,其實我也沒有那麼想和滿滿玩,我就是怕滿滿會寂寞。」
小姑娘叫許鯉。
我撿的,隨我姓,取名鯉,錦鯉的鯉。
「小鯉魚。」我蹲下來捏她的臉。
「之前生病的時候你吃藥吃得很好,你可以許個愿望,阿姨幫你滿足。」
「真的嗎?(-^O^-)」
小姑娘的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
「我的愿望很簡單,不會花太多時間的,我想阿姨傍晚下班的時候,能帶著我一起去遛滿滿。」
「這麼簡單啊。
」
下班時,我在院長那里簽了字。
就帶著許鯉回家找滿滿。
滿滿見到小姑娘,開心得不得了。
我帶著兩個小家伙,在附近的公園玩。
我給了許鯉錢,允許她今天去小超市買點好吃的。
她蹦蹦跳跳地去了。
「乖兒子。」我叫滿滿。
「坐這兒等著,上躥下跳得像個猴子。」
猴子·滿又去刨土。
「媽媽。」
突然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我愣了一下。
是裴懷。
那天在鬼屋里我沒有看清。
現在的他穿著一身酷酷的短袖短褲,領口上學著大人掛著一副小墨鏡。
相比于五歲奶呼呼的他,現在的他長高了,臉蛋瘦了些。
「有事?」
陌生的語調讓他維持不住臉上掛著的笑。
「媽媽,你沒有孩子對不對?你口中的兒子,是那只狗。」
裴懷盯著滿滿。
滿滿明明是只小動物。
裴懷的目光中卻仍有幾分妒忌。
「小懷,不管現在,或者將來,我有沒有孩子,都與你無關。」
「有關!」
裴懷喊了一聲。
他小的時候,我就教育他。
有什麼事不要大喊大叫,要心平氣和地對待。
那時候的安落,像一朵肆意放縱的玫瑰花。
「小懷,你應該釋放自己的天性啊,不開心了就是需要發泄,不管怎麼樣,開心最重要啦,人呀,應該自私一點,多愛自己,管其他人做什麼?」
那天之后,裴懷第一次掀翻了我做的曲奇餅干。
「我討厭吃這種黑乎乎的餅干,我要吃糖果!落落阿姨說自己開心最重要,不想要了就是要反抗。」
那是我第一次用戒尺打了他手心。
可那種仇視、想反抗卻不敢反抗的眼神,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現在,裴懷看到我皺了下眉,趕緊軟了聲音。
「媽媽,我是你的第一個孩子呀,你不可以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