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熱烈,滾燙。
我想推開她胡作非為的唇舌,沒想到她的手,自我的腰腹一路下探……
我終于忍無可忍,怒道:「出去!」
她坐起身來,滿面潮紅,看著我的下身。
「徐晏,你對我是有感覺的。」
「你想要我的。」
我驚出一身冷汗。
恨鐵不成鋼的痛惜、破功動情的羞愧……各種情緒一浪又一浪地涌上。
她跪坐那兒,紅唇微啟,發絲凌亂地散在胸前,儼然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兒。
但,她才十七歲啊。
她從哪里學來的這些手段?
我又怎麼能,不知廉恥地動了情?
終于,我對她發了火,說了重話。
是在敲打他,也是在敲打我自己。
她走的時候,我靠著房門,內心一團亂麻。
9
不知道如何面對她。
正好院里有個對口的援非醫療項目,我就帶隊去了。
我需要冷靜,她也需要更專心于學業。
在非洲的那一年,我一直在反思,到底是哪一步,叫我們的關系走到了這般不可收拾的局面。
是那次酒醉來不及遮掩的身體?
還是一次次無原則地寵愛呵護?
也許是從她第一次見到我,說「哥哥,你生的真好看」時,開始的吧。
那一年,我沒有給她發信息,她也沒給我發。
從何紫那,我知道她一切都好,就放心了。
臨近回國時,我常常緊張得腸胃發酸。
她一個小姑娘,我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怕見她。
回國時,她即將高考。
我遠遠看了她一眼,一年不見,她出落得愈發高挑清麗。
站在那兒,像陽光下的一株幽蘭。
那天晚上,我夢見了她。
那個夢,叫我愧疚不已。
10
她給我發了信息,告訴我她考上了京華大學。
我輾轉反側,不知道如何回復,就去找了何紫。
何紫給我出了個餿主意,她說:
「小姑娘沒有長性的,你就騙她說你有女朋友了,過兩天她到了大學,就會把你忘的干凈了。這樣對她對你都好。」
我早回國了,卻騙她說九月才回。
她說要來接機,我說,女朋友會來接。
發完,我就后悔了。
可惜,她回得很快,我來不及撤回。
「欠你的錢,會盡快還你。」
「謝謝你,真的。」
這些信息,叫我極其不安。
我開車去了她的老家。
遠遠地,看到她邊哭,邊數著那些畫兒。
我的畫像,她竟畫了一千一百二十七張。
每一張,她都清清楚楚地記得什麼時候,什麼情景,又是什麼心情,畫作的。
她每數一張,我的心就疼一分。
我做的,真的是對的嗎?
我看到她把我的畫像扔到石坑里,拿著火把。
晚風吹起,她的發絲和火焰一起跳動。
我想,也好,燒吧,燒了,也就放下了。
但,她卻最終沒有點燃畫像。
她把火把扔到了湖里,又一張張把畫像收了回去。
那一刻,我想,相差十二歲又怎樣?
是我呵護長大的孩子又怎樣?
會被世人嘲笑詬病又怎樣?
我需要在乎這些嗎?
從來不需要。
11
我想,我需要好好思考,如何挽回這一切了。
京華大學的校長邀請我去開學典禮上發言時,我欣然答應了。
因為能讓她看見我。
沒想到,她看到我,就氣暈了。
我發完言追過去時,她的好朋友,于琪琪,氣急敗壞。
「你個有女朋友的人,現在是在干嘛!?男人不自愛,就是爛菜葉!!就是臭螃蟹!!」
我被她罵得有點兒發蒙,就走了。
問了校醫才知道,她是低血糖。
我給她打過去兩萬。
她說自己有獎學金,不用資助。
可我太了解她了,她在省錢。
12
我不想太急切,想慢慢地,再次進入她的生活。
所以我答應了到大學開講座。
但開學三個月后,我才碰到她。
她背著紅色的小皮包,就那麼安安靜靜地站在醫學院一樓的大廳。
陽光灑下,臉上的絨毛我似乎都能看清。
醫學院的老師問我怎麼了。
我突然有些慌張,不知道該怎麼和她打招呼,就筆直走了出去。
出去后,我借口說還有事,就留在了門口。
我想等她出來。
我試了好幾次說話的語氣,想盡量裝得輕松一些。
「小晚,你也在這兒啊,好久不見,剛剛都沒認出來。」
「小晚,你吃飯了嗎?」
「小晚,怎麼在醫學院啊?哦,我想起來了,你的好朋友在這兒。」
她推門出來時,我緊張得手心冒汗。
然后,我看到了她身邊的男生。
兩個人一齊走出來,青春洋溢。
我的心里,突然就空了一塊。
男生過來和我說話時,我不由自主地看向小晚,問他們去哪兒。
然后,想也不想,就說順路。
這個叫秦一帆的男生很聒噪,小晚現在喜歡這一款了嗎。
一路上,小晚都沒說話,也沒看過我一眼。
下車時,還跟著秦一帆,叫了我「徐老師」。
我握緊了方向盤。
何紫說,小姑娘,激情來得快,去得也快。
真是這樣嗎?
13
秦一帆想進我的組里實習,我看著那份申請,思考良久,最后批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態。
如果說,是為了從秦一帆這兒獲得小晚的消息,是不是有點兒病態。
秦一帆非常單純,想從他這兒套話,易如反掌。
知道他倆還沒談戀愛時,我頓時松快了不少。
秦一帆邀請我去他家的海邊別墅度假時,我原本拒絕了,他提到小晚也去,我才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