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上,司南跟我碰杯。
「合作愉快呀,戲精。」
我舉杯:「彼此彼此。」
關于司南,拍攝期間發生了好多事。
他不滿于自己總是輕易被我撩撥,于是用盡渾身解數來撩撥我。
這種較量持續了整個拍攝期間。
直到后期,最后一場親密戲,兩個人在一場情事之中雙雙繳械投降,彼此敞開心扉。
那場戲拍得很辛苦,直到后來導演清了場,征求我的意見后讓司南真情實感地演。
導演意味深長地對司南說:「最后一場了,把握好。」
于是司南終于放開了。
他報復性地親吻我,他咬我的耳唇。
「渾蛋,我不信你真的對我沒感覺。」
他的牙齒刮擦在我的頸側,酥麻的感覺一路向下。
以往他的撩撥帶著分寸和克制,這是唯一一次在禁區邊緣試探。
他的動作霸道且帶著不甘,一路煽風點火,一副我不求饒他不肯罷休的架勢。
腰間的手漸漸收緊, 我痛呼出聲。
那聲音給了他鼓勵, 他像一頭見了血的獅子, 想要得更多。
「嘴硬是吧。」他逼迫著我,一寸寸攻城略地。
直到我渾身被他親軟, 點燃。
「夠了程野。」我叫他戲里的名字,開口求饒。
我窘迫地羞紅了臉, 淚在眼圈打轉。
他強迫我看他的眼睛。
「所以,你對我有感覺的, 對嗎?
「所以,不是我一個人有著齷齪的心思對嗎?」
我退到無處可退,導演并沒有喊停。
司南傾身上來, 男性的氣息撲面而來, 那種隔老遠就能感受到的氣勢籠罩著我。
「所以, 你想睡我嗎?」
……
那天的場面脫離了掌控,一條拍完我十分狼狽。
導演喊停后, 將空間留給了我和司南。
司南如夢初醒, 雖然夢寐以求地占了一次上風,但并沒有想象中得意。
他抱著我沒有放開,而是抱歉地不斷親吻我的額頭。
「對不起, 是我沒有控制好, 讓你難受了。」
他一下下撫著我的后背安撫我。
「不用感到難堪, 我也沒好到哪兒去。」
我縮在他懷里感受著他的安撫, 第一次放下心防委屈地哭了一場。
那天開始,我們之間有什麼東西變了。
目光相觸時, 不約而同地躲閃。
他不再好勝心作祟地撩撥, 我也找不到從容應對時的狀態。
直到此時慶功宴的尾聲。
司南有些醉了。
他再一次將我堵在墻角。
「所以,真的沒想過睡我嗎?
「不試試, 怎麼知道我不會拒絕?」
我坦然地抬頭,迎上他熾熱的目光。
「想過。」
他一雙眼睛瞬時亮了起來。
我平靜地說出了下半句。
「如果你父親不姓顧的話, 我會想睡了你的。」
司南眼里的小火苗像被迎頭潑了一桶涼水,瞬間熄滅了。
隨之而來的, 是落寞和自嘲的笑。
「也對,你那麼聰明,應該早就知道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里水光閃動。
半晌后傲嬌地說道:「那可惜了,你睡不到我了。」
「是可惜了哦,畢竟六塊腹肌。」
「操!
「八塊!
「老子八塊!」
26
那天過后我和司南似乎又找到了舒服的相處方式。
不走心地互懟, 通過互相嫌棄維持表面關系。
其實從我第一次給張導打去電話那天, 我就知道張導這部戲不簡單。
有什麼角色會一直等著一個十八線演員遲遲不開拍嗎?
答案是肯定沒有。
那就一定另有隱情。
這個隱情就是司南。
顧澤羽聽到司南的名字時,反應很強烈。
司南在我身上的那種勝負欲,是關于顧澤羽的。
雖然那時我還猜不到司南的身份, 但不管他們什麼目的, 這部戲都是我唯一的翻身機會。
后來養狗帖子有了熱度,起初的 S 確實是我。
但后來的宴會廳視頻卻不是我發的, 我安排的人, 手機被顧澤羽的人清理了。
那個人只能是司南。
而且我事先和導演約定好通過養狗事件給片子預熱。
但熱度能炒得那麼高卻是司南的手筆。
劇組的財力不夠。
而司南夠。
養狗事件直接后果就是顧澤羽接班人的競選資格落榜。
最終受益人是顧家私生子,司南。
所以哪有什麼一見鐘情,一往情深。
偌大的利益圈,誰能沒有自己的算計呢。
但好在, 我抓住了這個唯一的機會,資源漸漸好起來。
高枝固然安穩,但總有山鷹向往天地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