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票開始波動,狗仔爆料戀情的博文被清空。
顧澤羽的電話瞬間轟炸過來。
「宋傾傾,誰允許你接的曖昧戲,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電話是司南接的。
那時我正坐在他的保姆車上,手上掛著吊針。
司南一把搶過我的手機,惡趣味地朝我挑挑眉。
「她解釋不了。」他說著用力朝我的針孔摁了下去。
我驚呼一聲,他咧嘴笑了:「因為,我們正在假戲真做。」
21
司南自然有他的手段將我帶出顧家的醫院。
所以顧澤羽追到劇組時,我又演了把身不由己。
他到劇組時已經是第二天晚上。
他滿臉胡茬,悲憤地質問我:「為什麼要接這部戲?
「為什麼?」他徹底撕掉了儒雅的偽裝,眼里帶著病態的偏執。
「你知不知道,你毀掉了什麼?你毀掉了自己唯一能嫁入顧家的機會。
「我說沒說過,要愛護自己的羽毛?羽毛臟了,如何飛上枝頭變鳳凰?」
顧澤羽應該是恨我的吧。
他恨我毀了和他名正言順在一起的機會。
但他怎麼知道,我想做的從來不是鳳凰。
我想做的一直是鷹,自由自在,不需要施舍的鷹。
可戲還沒完,得接著演。
我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
身上的傷夸張地裹著紗布,我歇斯底里地痛哭。
「我為什麼接曖昧戲?我還不是為了你!」
我一步步向他逼近。
「我不想讓你低頭,不想讓你被灌酒,我看不得你受一丁點委屈,我想用我賺的錢給你的公司投資。
「我的羽毛臟了又怎麼樣,我只想讓我愛的人一直挺著脊梁,頂天立地。」
顧澤羽身形晃了晃,肩膀垮了下來。
「可你呢?」我逼視著他的眼睛。
「你騙我,顧澤羽,你騙得我好慘!
「哪怕你早一點告訴我真相,就早一點點,我也不會跑出來簽了這個合約。
「就在程明珠扇我巴掌,你去賠罪那天,我就決定了要接下這部戲。
「你哪怕在那個時候良心發現,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顧澤羽敗下陣來。
通紅的眼圈里蓄滿了淚。
他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般扶住我的肩膀。
「傾傾,一切還來得及,我們還來得及。
「毀約金我會負擔,一切都交給我。」
我苦笑。
「那我們呢?」
我們都心知肚明,就算毀約,我也再無嫁入顧家的可能。
顧澤羽眼中閃過痛色。
「……傾傾,就算沒有那紙婚約,我也依然不會離開你。」
呵,把做情人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我低下頭,整理了情緒。
「可毀約之前,我得把這場戲對完。
「戲份不多,你能幫我走個位嗎?我傷口有些疼。」
顧澤羽有些遲疑,看我的目光里帶著審視,但仍然沒有拒絕。
22
和顧澤羽對戲的是司南。
沒有臺詞,兩個人站在那里就顯得劍拔弩張了。
「昨天接電話的人,是你?」顧澤羽問。
司南活動了下手腕,一拳砸在顧澤羽的臉上。
「沒錯,是我。」
顧澤羽直起身,擦了下嘴角,然后側過頭來看我。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卻又不愿相信的樣子。
于是司南的第二拳落下來的時候,他依然沒有躲。
他執拗地盯著我,眼神里滿是乞求和悲傷。
他抹掉嘴角的血跡,似乎知道一定還有第三拳。
三拳打完,他已經眼底通紅,整個人徹底頹敗下來。
他一言不發地等著我說什麼。
像是死囚犯迎接自己的死刑宣判。
于是我慢條斯理地走上前,將他擋在了身后。
「司南,借位都不會,打人就真打,死人你也要真死一死嗎?」
這句話說完,顧澤羽的臉上一片死寂。
他張大嘴巴喘著氣,眼底洶涌的絕望快要將人溺斃。
他的抹著嘴角的手在顫抖,良久才扯出一個十分難看的笑。
「……你,你早就知道了對嗎?」
我一秒出戲,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搭腔。
司南適時地「哎呦」一聲,他說:「臉皮好厚,打得老子手疼。」
我立馬上前,捧起他的手臭屁地吹了吹。
「打也打了,氣也該消了,他一個不相干的人,你跟他置什麼氣!」
顧澤羽踉蹌了一步,被身后的助理扶住。
他慢慢蹲下身去,將臉埋進了手掌中。
「你早就知道,」他又哭又笑,「原來你早就知道……」
他肩膀聳動著,可憐得像個丟了狗的鏟屎官。
好久,他才抬起頭,艱澀地開口:
「……傾傾,我有苦衷的。」
他乞求地看著我,「我只要一個機會,給我一個機會,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解釋。」
23
我沒有給顧澤羽機會,顧澤羽也沒有糾纏。
因為他又有別的事要忙了。
我上了兩個熱搜之后,眾多網友都對我的過往產生好奇。
于是一段打碼的視頻也隨之流出。
地點正是宴會廳的樓梯間。
被打了碼的程明珠崩潰地蹲在樓梯間里哭,嘴里反復請人相信她。
視頻的后一半是一個男人的背影,他懷里抱著個女人,女人的手臂垂下來,滴著血。
這個視頻被人剪輯后和養狗帖子合在一起,這堪稱連續劇的情節真的全網都沸騰起來。
【那只手好熟悉的感覺。】
【那個男人的背影也好熟悉啊。】
【那個哭著的女人聲音好像哪個女明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