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景初連忙道歉:「對不起,媽媽。」
我點頭,不打算多管閑事。
喬落初喊住我:「周小姐。」
我偏頭,微挑著眉:「謝太太是有什麼事嗎?」
這聲「謝太太」落在喬落初耳里,就好像是一種無形的嘲諷。
她嗓音顫抖,艱難地說道:「求你,幫幫我。」
「我很需要小初,他能……」
我打斷她:「我以前也很需要小初。」
喬落初愣怔了下,她明白我的意思。
什麼都不知道的謝景初卻以為是在說他。
兩人的臉上都不約而同地出現了相似的神色。
自謝景初出生以來,所有人都喊他「景初」。
至今為止,只有喬落初喊他「小初」。
她喊的究竟是誰,就不得而知了。
我將喬落初從頭到尾掃了一遍,帶著幾分審視:
「請問謝太太有什麼資本,值得我去幫你呢?
「是你的身份?還是你的人?
「我好心好意幫你,萬一你翻臉不認人,又把我的聯系方式通通刪掉了,那我可沒地方哭了。
「又或者我不小心辦了壞事,惹你不開心了。幾年后突然出現,不費吹灰之力地搶走——之前是男人,下一個不會就是孩子吧?」
我越說越起勁,快感翻騰著。
說來也奇怪,看到喬落初這樣軟弱可欺的模樣,我就莫名有了譏諷她的沖動。
明明謝昀才是我過去苦苦追求的愛人。
明明我很清楚,主動方是謝昀。
可我心底就是憋著股氣。
真是可笑。
喬落初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狼狽地蹲下身子,看上去小小一團。
她高中的時候也愛這麼哭。
我別過腦袋:「現在可沒有人哄你了。」
謝景初發蒙地看著我:「媽媽?」
我哪有心情搭理他,生硬地吩咐:「你,去跟伊芙琳玩去。
」
非要擠在這個小地方聊,擠死了。
我走到樓梯口,看到無所事事的管家。
我很生氣:「沒事就去接待客人!」
說罷,我氣呼呼地上樓了。
正吩咐工作的管家:?
12
伊芙琳最近總吵著要去游樂園。
我嫌累,推托了好幾次。
可這孩子跟她爹一樣執拗,我不同意就整天磨我。
磨到我同意為止。
最后,我帶著倆孩子在游樂園閃亮登場。
為什麼是閃亮呢,因為伊芙琳非要穿她那身全是閃片的公主裙。
也不嫌熱。
謝景初帶著伊芙琳去買冰激凌,我坐在一旁等他們。
江馨藝給我打來了電話:「你前夫如愿以償了。」
我隨手拆了顆糖:「什麼意思?」
「就是和那小白花離婚成功了。你是不知道,那神經病整天囔囔著什麼要騰干凈才能讓你回來,不要委屈了你什麼的。整得好像你同意復婚了一樣,哎,你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我把棒棒糖塞進嘴里,含糊不清地答道:
「可能想讓我也離婚吧。反正他離婚成功也和我無關了。」
「媽媽!你又偷吃!」
我抬眼,伊芙琳正氣鼓鼓地盯著我手上的棒棒糖。
她手里拿著個超大的冰激凌。
我嘿嘿一笑,邊說抱歉,邊湊近她的冰激凌,惡狠狠咬了一大口。
伊芙琳超級生氣!
我抱著她惡狠狠親了一口。
伊芙琳不生氣了。
唉,哄孩子——易如反掌。
我光顧著和伊芙琳鬧騰,并沒有在意她身邊一聲不吭的謝景初。
自然也沒有留意到他若有所思的神情。
這一玩就到了黃昏。
游樂園里的人也少了下去。
伊芙琳在前面蹦蹦跳跳,我和謝景初跟著他。
可漸漸地,謝景初的腳步越來越慢了。
我擔心地問他:「景初,你不舒服嗎?」
他搖搖頭:「我沒事,媽媽。」
「你看上去很虛弱。」
說話間,我的余光瞥到了謝景初的脖子,上面居然全是紅疹,密密麻麻的。
我抓起他的胳膊一看,也是紅疹:「你過敏了?」
「景初,你吃花生了?」
謝景初已經沒有力氣回答我的話了。
我來不及多想,打了急救電話。
13
謝景初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
「媽媽……」
伊芙琳拽了拽我的衣角。
她眼睛通紅,小臉蛋上滿是淚痕。
我把她抱到懷里:「是不是被嚇到了?沒事,哥哥已經沒事了。」
幸好搶救得及時。
「媽媽,對不起。」
「好端端地道什麼歉?」
伊芙琳很內疚:「我沒想到哥哥會花生過敏,我給他點的水果圣代里就有花生。」
她抬頭:「媽媽,哥哥會不會生伊芙琳的氣,然后再也不理伊芙琳了?」
我安慰她:「不會的。」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謝昀急匆匆地奔到謝景初身邊,焦急地問我:「景初怎麼樣了?」
我:「醫生說沒什麼大礙了,待會就會醒了。」
謝昀心有余悸:「還好。」
「不過景初怎麼會突然過敏。他不能吃花生,你不是知道的嗎?」
男人微皺著眉,似乎很不解。
我剛想解釋,伊芙琳就小聲地開口了:「對不起,謝叔叔。是我讓哥哥吃了圣代,他才會過敏的。我不知道哥哥花生過敏。」
謝昀頓時就沉下了臉。
伊芙琳被嚇到,想往我背后縮,卻又想到是自己犯錯了,還是站了回去。
「謝叔叔,真的很對不起。」
她的小手攪著衣服。
我沒說話,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謝昀的反應。
謝昀長嘆口氣:「算了,不怪你。
」
「不過你老實告訴叔叔,你是不是不喜歡謝景初?」
伊芙琳果斷搖頭:「沒有,我很喜歡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