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
我在江馨藝那住了幾天,和昔日的朋友都見了面。
無一例外,他們最后都被伊芙琳吸引了過去。
說她和小時候的我很像。
笑死,我和這群朋友認識的時候青春痘都不長了,還小時候。
就是想 rua 伊芙琳,還找借口。
我面無表情地揉捏著女兒白嫩的小臉,無視她非常有理的抗議。
確實很好 rua。
之后,我就帶著伊芙琳回了周家。
他們早就知道我回來了,但也不著急催我回家。
比起許久未見的思念,他們更尊重我的選擇。
只是沒想到我回來得這麼不湊巧。
周母看到我時,第一反應是落淚,第二反應是擁抱,第三反應是:
「你咋今天回來了?謝家那小子剛好來了。
「打著讓我們見外孫的名義……也不知道哪來的臉。」
我和謝昀離婚后,周家和謝家多年的交情也算是斷得徹底了。
若是單純感情破裂倒好,偏偏是謝昀自己出軌。
離婚不到三月,就又再婚了。
簡直就是狠狠地打周家人的臉。
據說為了娶喬落初,謝昀差點被謝老爺子給打死。
周母滿臉嫌棄:「等他走了,我要把他坐過的沙發、喝過的茶杯全部扔掉,再找人消毒。」
伊芙琳皺著鼻子:「原來那個叔叔有傳染病,媽媽我不要見他。」
我好笑:「別聽你姥姥瞎說。」
周母這才注意到她的寶貝外孫,一把把伊芙琳抱起來,狠狠吸了兩口。
伊芙琳皺成了苦瓜臉。
客廳里。
謝景初端坐著,局促不安地摳著手。
媽媽走了以后,連帶著姥爺和姥姥都不待見他了。
每次見到他,說不上熱情也說不上冷漠,只是隱約有種疏離感。
越長大越明顯。
謝景初雖小,卻能明白姥爺和姥姥的意思。
等到他長大成人,他們就不打算再和他這個外孫來往了。
媽媽不在,他們之間所謂的血脈親情自然也是蕩然無存了。
畢竟,他是謝家人。
他的身體里流著謝昀的血。
周母走了進來:「景初,快看是誰來了。」
謝景初眼睛一亮,從沙發上蹦起來:「媽媽!」
我將外套和包交給管家,點頭應了聲。
謝景初沒有在意我的冷淡,還是一臉驚喜。
我環顧四周,并沒有看到謝昀。
管家主動解答:「謝先生接到了太太的電話。」
話音剛落,謝昀就從客廳后面走了出來。
他眉頭緊鎖,帶著幾分不悅。
可在看到我的瞬間,不悅就迅速被喜悅取代。
他兩步并作一步朝我走來:「小棲……」
我伸手阻止他靠近:「謝先生。」
他今天會突然來周家拜訪,不就是打聽到我從江馨藝家搬出去了嗎。
還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
「請問你今天上門是有什麼事情嗎?」
謝昀:「景初想姥爺姥姥了,我帶他來住一晚。」
似是怕我不同意,謝景初趕忙跑到伊芙琳身邊,討好地笑道:「我們一起玩吧。」
伊芙琳仰頭看我。
我朝她點頭,又找了兩個傭人跟著。
那天聚會之后,我就找機會和伊芙琳解釋了我和謝昀、謝景初的關系。
聚會時人多口雜,我怕她越聽越糊涂。
自己私下解釋起來更清楚。
我也不想因為伊芙琳小,就瞞著她。
「景初的學校要開家長會,要求父母雙方都要去。他馬上就要小升初了,是關鍵的時刻。」
周母毫不客氣地回絕:「謝家家大業大,還擔心小升初?小謝,我們小棲還要照顧伊芙琳,怕是不方便,景初的事情你就得多費心些。
」
謝昀的話被堵死,他無力道:「媽,我和……」
「別,我可不是你媽。小棲和你都離婚了,我也有新女婿了。」
周母實在是厭極了這個前女婿。
看上去人模狗樣,沒想到就是個腦子里塞滿屎、愛吃回頭草的垃圾!
現在她的女兒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他又觍著臉想要來破壞?
門都沒有!
我被周母的表情逗笑。
也突然為自己離家多年感到愧疚。
6
傍晚,我倚在周母的膝上:
「媽媽,我好對不起你們。
「我走了這麼多年,也很少回來看你和爸爸。」
周母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發。
就像幼年時那樣。
她的聲音很輕:
「小棲,你是我們的孩子,卻并不屬于我們,你當然有權利去選擇要過什麼樣的生活。
「你沒有因為失敗的婚姻而一蹶不振,反而有勇氣告別過去,有勇氣迎接新的生活。
「媽媽覺得,你是個很了不起的女孩。」
我不知怎的紅了眼睛,淚眼汪汪地望著周母。
周母幫我抹掉眼淚:「孩子看著呢。」
聞言,我抬頭看去。
只見伊芙琳拽著謝景初蹲在門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
伊芙琳未必聽得懂,但她愛看熱鬧。
謝景初則迅速躲開我的目光,心虛地左顧右盼。
真是人小鬼大!
周母原本把謝景初安排在客房,可他不太愿意。
他的音色拖得很長,像是害怕被拒絕:「媽媽,我想和你一起……」
周父不贊同:「景初,你是男孩,不合適。」
謝景初乞求道:「我可以打地鋪的。就今天一天,可以嗎?」
周父和周母對視一眼,不再說話。
瞧著男孩愈發落寞的神情,伊芙琳比我先心軟:「媽媽,你就答應哥哥吧。
」
我嘆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