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們只要口供一致,說在山里迷了路,這一切都跟我們沒關系了。」
陳蓉聞言興奮起來:
「好!就這樣!」
他們準備好一切,用水潑醒了裝暈的我。
我驚恐地看著面前裹住身體,遮著臉的他們。不停后挪:
「你們是誰!你們要干什麼!」
有人夾著嗓子回應我:
「我們是審判者。」
「審判者?」
我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怎麼?聽說過?那就做好心理準備吧,你這個勾引別人老公的小三就應該被直播審判。」
他們一行五人,有人開始準備折磨我的道具,有人正在調整手機準備直播。
「怎麼回事?手機沒信號?」
王城安拿著手機開始擺弄,可折騰了半天手機一直黑屏。
旁邊有一只手把手機接過去,點了兩下后出現了攝像畫面。
「是這樣嗎?」
王城安笑了:「沒錯,應該就是這樣。」
他隨意翻轉了攝像機,手機屏幕里出現了兩張臉,他粗糙的面具旁邊,是一張驚悚鬼面。
王城安驚恐地轉頭,還沒來得及叫出聲。
脖子就被扎入了麻醉針頭。
鬼面男人看著他,聲音低啞,略顯嫌棄:
「好丑的面具。」
4
其他人這才發現不對勁。
「誰!」
話音未落,兩名同伴已經被另一個鬼面人撂倒了。
干瘦男人徐康臉色慘白,終于意識到什麼:「審判者……是真的審判者……」
趁著他們被收拾,我尖叫著掙脫開繩子往山林深處跑去:
「救命啊!」
鬼面男人緊追其后。
我拼了命地跑,大口喘著粗氣。
一個不小心就被枯樹枝絆倒,就在臉著地的最后一刻,有人拉住了我。
林規把我拉穩后,才摘下鬼面。
厚重劉海下的眼睛似乎帶著揶揄:
「你演上癮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語氣淡淡:
「不真一點,怎麼打消他們的懷疑?」
林規從隨身帶的包里把衣服跟面具遞過來,一模一樣的鬼面,眼睛旁標了一個羅馬數字Ⅱ。
其實從陳蓉他們開始商量冒充審判者開始,我就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他們是審判者,那我是誰?
外界關于審判者的猜測很多,窮兇極惡的逃犯,涉黑團伙。
可沒人想到我們中,兩個是存在感為零的大學生,還有一個是經營了一家酒吧的老板。
陳蓉等人以為我是這次靈蛇山行的獵物。
可他們不知道,一開始這個徒步的計劃書就是我悄悄放進王城安郵箱的。
再引導他湊齊這次主人公們。
而陳蓉之所以突然生出惡念,要在靈蛇山對我下手。
也是因為前一天我帶她兒子去了一趟游樂場,買了很多禮物。
可回到家,陳蓉發了瘋似的把那些禮物全扔了,還癲狂質問王清我都跟她說了什麼。
王清崩潰大吼:「你根本就不愛我!姜禾姐姐比你好多了!她跟爸爸在家的時候我都很開心,只有你是個魔鬼!」
這徹底刺激了本就疑神疑鬼的陳蓉。
我以自己為餌,誘導最后一只獵物主動走進陷阱。
一切都很完美。
我緩緩戴上面具,藏住眼睛里的興奮。
真正的審判。
現在正式開始。
5
王城安陳蓉等人醒的時候,天色漸暗。
他們驚慌失措好一會兒,見那些鬼面人一直沒現身才稍稍松了口氣。
最先發現不對的是徐康,他瘦得臉頰有些凹陷,顯得眼睛往外凸,驚慌下更甚:
「不對……這里不是靈蛇山!」
他說出來其他人才意識到,靈蛇山是開放山林,甚至有路標跟臺階。
而這里一片荒蕪。
樹木張牙舞爪,也沒有一條能走的路,看不出有人來過。
「好冷啊……」
陳蓉搓了搓胳膊,發現大家的外套外褲都不見了,只穿著單衣。
如今正是深秋,冷風一吹牙齒都在打顫。
王城安目光落在不遠處,仔細打量:「那好像有衣服。」
他們把神秘包裹打開,所有人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
除了一個手電筒,其他都是衣服。
可全是十五年前的款式。
跟那天的一模一樣。
他們中話最少的江凱嚇得一把丟了衣服,跌坐在地。
嘴里不停念叨著:
「審判……對十五年前那件事的審判。」
此刻他們終于認了出來。
這個地方是那座被禁止進入的長云山。
而他們上一次進來,還是十五年前。
江凱情緒崩潰,直接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完了,我們完了!」
王城安深深吸了幾口氣,不耐煩地大聲斥責:
「喊什麼!我看過審判者的審判直播,待會兒他們肯定會出現,大家一定要記住,我們不會有生命危險,但一定要忍,不管他們對我們做什麼,都不要承認自己干過的事。」
此刻坐在山頂車上的我不禁笑出聲。
他功課做得倒挺多。
只不過這次要讓他失望了。
我還在冷笑,余光看見林規在旁邊撐著腦袋看我。
立馬不笑了,手指飛快地打字:「稿子馬上寫好了,不要急。」
「不急。」
他慢悠悠地問:「寫得怎麼樣?」
「你忘了我的副業是寫小說?現實案件轉化成文字當然要潤色潤色,直播鏈接準備好了嗎?」
林規攤手:
「當然。」
6
晚上六點,眾多手機軟件都突然出現一個彈窗。
上面是一篇故事,分不清是虛構還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