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客廳的柜子下找到了醫藥箱。
而趙一謙像個小學生一樣,乖乖坐在沙發上等我。
泡芙小心翼翼地接近他,乖巧的模樣和剛剛判若兩貓。
趙一謙也是心大的主,竟然還伸手給它擼毛。
我將泡芙擠開,用生理鹽水給他清洗傷口。
「痛嗎?真是不好意思,等會我送你再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這麼好看的手,可別留了疤。
9
我和趙一謙剛到醫院,就遇見了熟人。
我的高中同學安樺,但他卻和趙一謙打了招呼。
「喲,你這是終于抱得美人歸了?」
我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轉頭看向趙一謙。
他耳朵紅了,而我也終于反應過來臉上開始發熱。
趙一謙的眼睛一直在眨,而安樺卻像是沒看到。
「當年我還以為你要放棄了呢,沒想到還是被你追上了!
「咱們的曾學委看上了你哪點?」
我快速捕捉到,當年。
我看著趙一謙,難不成我以前和他還認識?
就在安樺還要透露出更多的消息時,趙一謙直接上手捂住了他的嘴。
兩人在一旁說悄悄話,趙一謙時不時還回頭看我。
可我怎麼不記得有趙一謙這一號人。
而安樺的話里透露著我們很熟的意思?
兩人說完悄悄話回來和我說了句抱歉,但是我根本沒放心上,全神貫注地看著趙一謙。
他兩只手交叉低著頭,避開了我的視線。
可是耳朵還是紅著的。
安樺先給趙一謙檢查了傷勢。
他兩根手指捻起他被抓傷的小傷口鄙夷道:「就這?你怎麼變得這麼娘們了?不會是想我了,用這種借口來醫院看我?」
趙一謙頭上的青筋明顯了很多,反手就給他一巴掌。
「不會說話可以把嘴巴捐掉。」
安樺捂著手直吸氣,給趙一謙上了藥酒將他打發出去了。
然后對著我說:「不好意思啊曾學委,剛剛誤會你們了。」
高中三年,流水的班長鐵打的學委,說的就是我。
我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和趙一謙以前認識?」
安樺瞪大了眼睛:「你真不記得了?」
我點點頭,安樺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趙一謙。
他的眼眸低垂,倒是看著有些無辜,像是在賣慘但是破綻百出。
安樺沒忍住笑出了聲:「那還是讓趙哥和你說吧,我怕他下一秒得哭出來。」
我不經意掃了一眼趙一謙。
走了一段路,趙一謙這才開口:「你還記得高三第一次公開課嗎?」
時間有點久遠,我沒有一點印象。
「那個黑皮的體育生就是我。」
我看著他。
黑皮?體育生?
「趙思量。
「我原來的名字就叫趙思量,后來才改成趙一謙。」
趙一謙觍著臉解釋。
我怎麼記得,他當時老黑了,黑得五官都差點看不清楚。
再看看他現在冷白皮的樣子。
震驚,非洲同學爆改冷白皮小哥!
10
我記起來了。
「你就是那個高二轉來,卻高二一整年都不在班里的體育生!」
趙一謙點頭。
他高三的時候才剛剛來上課,但是卻忘記了班級怎麼走。
還是我告訴他的。
「當時我們還是同桌呢。」
這話又喚醒了我那不堪回首的化學成績。
當年不知學霸在人間,不知好歹地出言不遜讓他交作業。
可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化學全對!
而我拿著我 23 分的化學試卷再次光顧班主任的辦公室。
我這人就是其他科目都挺好的,就是這化學,狗看了都搖頭。
回去的時候我整個人死氣沉沉的。
而趙思量看著我被班主任談話回來后,愣是大氣都不敢出。
「我媽是不是罵你了?」
一想到他竟然是個學霸,而我身為學委,化學 23。
正當我想挽回一下青春期的面子時,他突然來一句:「我媽讓我帶帶你的化學,你覺得我可以嗎?」
這話說的!
我當時就兩眼放光,班主任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在我身上真是屢試不爽。
從那天起,趙思量就擔任起了我的化學小老師。
他一個一米八的黑皮大塊頭,講起題來竟然這麼溫柔。
就是也挺催眠的。
每次他都得將我搖醒:「曾同學,你流口水了。」
我整個高三都靠著趙思量的補習才能將化學這一門分數提上來。
小趙老師,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原本我還覺得他是報仇的,但是現在我不覺得了。
只不過,我記得畢業的時候他填志愿去了南方。
從黑皮到白皮難道只需要去川市念書?
我看了一眼眼前的趙一謙,真誠地發問:「你用的什麼美白精華?」
「啊?」
原本還在故人重逢的感性世界里沉浸,我這一句話直接拉回現實。
意識到不對,趕緊又扯了一句:「當年那塊巧克力,我還沒謝謝你呢。」
而趙一謙聽后的表情像是碎掉了:「感謝?沒了?」
我眼球咕嚕一轉:「還能有什麼?」
11
當年高考,考完最后一門科目,我餓得頭昏。
還是趙思量跑來給我送了一盒巧克力,托他的福,我沒有成為笑話。
只不過第二天趙思量約我出去,而我因為染上了流感拒絕了。
那時候我每天頭重腳輕地躺在床上,像是一條只知道進食的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