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委婉地將段霄壓榨我加班和給他打掃房子的事抖落了出來,還在拿東西的時候加大了動作幅度,故意按著肩膀「嘶」了一聲。
段母當即變了臉色。
後來的畫面就變成,我和段母其樂融融地吃著燒烤嘮家常,段霄在旁邊給我捏肩捶背。
那感覺,通體舒暢。
「輕點兒,」我適時轉頭抱怨,「疼。」
段母立刻狠狠剜了一眼段霄,「你還不服氣了?」
段霄卸了手勁,湊近我耳邊輕聲道:「你別後悔。」
後悔?要對你負責你不肯,讓我假扮女友倒是起勁兒,我看誰先後悔。
挑了挑眉,我拿起一串腰花放到段霄嘴邊,「辛苦了,來,吃一口。」
段霄輕笑,手從我的肩膀劃到腰側,極富技巧地按了兩下,仿佛有電流竄過全身,我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
「留著自己吃吧,」段霄輕蔑道,「虛成這樣,是該好好補補了。」
6.
戲演得有些過,我「賭氣」離開後,段母把段霄趕了出來,說什麼「不哄好小淩就別回來」「小情侶床頭吵架床尾和」。
其實這些都是虛的,因為我趴在自家門上聽到她最後囑咐了段霄一句「爭取父憑子貴」。
我腳下一滑差點撞上旁邊的鞋櫃。
果然到了一定年紀,誰都逃不過父母的催婚。段恒結婚以後,段母明顯更加著急了。
段霄漫不經心地站在走廊挨了一會兒訓,轉頭來敲我家的門。
我當然不會開。
透過貓眼,我看到段霄無所謂地勾了勾嘴角,而後低頭開始輸密碼。
我震驚之餘來不及躲,和開門的段霄撞個正著。
「看我幹什麼?」段霄一臉坦然,「密碼是你喝醉了非要告訴我的。
」
「那你也不能隨隨便便進來吧。」
「做戲當然要做全套,」段霄繞過我,大步邁向客廳,「我待一會兒就走。」
走到沙發邊上,他突然停住,而後意味深長地回頭瞥我一眼,「看來你也是個不愛收拾的。」
我臉上一熱,「這不是挺乾淨的嗎?」
搬家以後,我已經勤快很多了,為的就是防止段霄過來串門,看到家裡雜亂無章和我習慣隨處亂丟的衣物。
至少從表面上來看,客廳算得上是整潔乾淨。
段霄彎腰,從沙發的角落裡捏起一粒黑色紐扣放到我眼前,「之前被你扯掉的,我的襯衫扣子。」
我不願回憶,移開視線硬生生轉移了話題,「阿姨什麼時候回去?」
「難說。」段霄自顧自地坐下,「她本來打視訊電話給我,是準備讓我去相親的。」
不等我做出反應,他幽幽歎了口氣,「可惜了。」
他自怨自艾的表情,讓我瞬間想到了五個字——「我不乾淨了」。
說真的,段霄這種人,長這麼大沒缺胳膊少腿,都得益于他那張好看的臉。
我氣不打一處來,「可惜什麼?我現在就可以再配合你演一齣分手的戲,你明天繼續見你的相親對象,不耽誤。」
段霄聞言抬頭看我,眸色沉沉,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似是不悅。
我被他盯得不敢動彈。
良久,段霄輕嗤一聲,「還是算了。多虧了你,我現在有陰影。」
拳頭真的硬了,我想撲過去把段霄攆走,奈何第一步跨得太大絆了腳,以一個扭曲的姿勢壓在了段霄身上。
撞得有些狠,段霄悶哼一聲,我一抬頭,又磕上了他的下巴。
我感覺天靈蓋都麻了,段霄肯定更不好受。
心軟真是女人最大的天敵。
我伸手摸上段霄的下顎,那裡迅速紅了一片,「沒事吧?」
段霄抓住我的手腕,「這下陰影更深了。」
我就知道。
瞪了他一眼,我掙紮著起身,卻被他按住,「真生氣了?」
誠然,段霄的聲音很好聽,清潤又富有磁性,聽他這樣軟下語氣說話,我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壓低嗓音,「讓你咬一口出氣。」
我窩在段霄的懷裡,眼前是他那雙蠱惑人心的黑眸,周圍都是屬于他的清冽氣息。視線下移到他的唇瓣,柔軟濕潤,我腦子一蒙,毫不留情地咬了上去。
直到有一絲血腥味彌漫開,我才鬆口,後知後覺其中曖昧,我羞惱不已。
段霄抹開嘴唇上的血珠,笑得有些邪氣,「有了。」
「有什麼了?」
「哄好女朋友的證明。」
7.
也許段霄只是隨口一說,但我傻樂了一晚上。
直到開例會的時候走神,被段霄抓住機會教訓了一頓,我才算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