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的大門向我打開,我的天地豁然開朗——
「常曉,我喜歡你好多年了,我們交往吧!」我先發制人。
有句話說得好,只要臉皮夠厚,尷尬的就是別人。
常曉瞪著我,沒說話。
「你看,過完年就三月了,三月半暖氣就停了,五月才回暖。沒有暖氣多冷啊,兩個人相互取暖多好啊。」
「謝晚晴,你干脆改名為『謝狗皮膏藥』得了!」他氣笑了,「長城的城墻都沒你臉皮厚吧?」
「過獎過獎。」我嘻嘻哈哈接腔,「你看明天我給咱爸咱媽帶什麼禮物好呢,御食園還是稻香村?要不北京烤鴨也行。」
我算是發現了,跟常曉這種嘴臭心軟的男人打交道,硬碰硬兩敗俱傷。
以柔克剛、能屈能伸才是王道。
就在我跟常曉抬杠時,他放在一邊的手機響了。
我掃了眼備注,「母親大人」。
我果斷撲過去按了接聽,大喊了聲「媽」。
17
這世間唯一能牽制常曉的就是常媽媽。
在他母親的強烈要求下,他帶我回「婆家」過年了。
我牢牢把握住了重心,拿出我哄小朋友的畢生絕技,將常媽媽哄得整天合不攏嘴。
至于常曉,一個喜歡我卻不承認的傲嬌男,我發揮特長,見天把他往溝里帶、往天上夸。
再綜合利用天時地利人和,在他身上各種揩油。
在我孜孜不倦、滴水穿石的努力下,我成功坐實了常曉女朋友的身份。
年初五,常家來了一位和藹的老太太,隨身還帶著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優秀女青年。
那女生醉翁之意不在酒,全程視線都黏在常曉身上,看得我眼紅心熱。
我特殷勤地幫常媽媽端茶遞水,照顧客人比主人還周到。
洗水果時,常媽媽打發常曉去廚房陪我。
「男朋友,沒想到你對我的愛如此真摯而深沉。」我把常曉堵在廚房開撩。
「誰是你男朋友。」他傲嬌懟我。
話雖如此,我卻注意到他悄悄紅了耳根。
「還不承認,外面小妖精目挑心招,你要是心里沒我早被勾走了。」我說得與有榮焉。
「我算是見識到了,原來真有人臉皮厚到刀槍不入。」常曉勾著唇笑。
我將一個洗好的草莓舉到他面前,「您老人家臉皮薄,跟這草莓皮兒一樣又嫩又薄,一掐就流汁兒。」
「還沒洗好呢?」正打算當著常曉的面兒將草莓掐爛,常媽媽探頭進來。
「馬上馬上。」我一秒切換笑臉,「剛在問常哥哥草莓甜不甜呢。」
說話的工夫,我將草莓塞進常曉嘴里,手撤走的時候不忘在他臉上摸了一把。
由于角度問題,常媽媽只會看到我喂常曉草莓,絕對看不到我的小動作。
「曉曉,草莓怎麼樣?」常媽媽問。
常曉紅著臉,悶聲悶氣回了句「甜」。
「甜就好。」我趾高氣揚,端著草莓揚長而去。
年初六,被我忘到了九霄云外的我爹媽悄無聲息地回家了。
他們帶著禮物上門拜訪常曉父母。
神奇的是,彼此見面第一句話就是「親家公」「親家母」,熟絡得恍若一家人。
常曉全程作陪,溫良恭儉讓,與平日里判若兩人。
我好像窺見了什麼不得了的大秘密,但我不敢挑明。
畢竟,到嘴的常曉,不能飛。
全文完。
作者:聽晨雪
來源:知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