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被我拿下了,還有你什麼事兒啊!」 李婉秋眼風掃過我,「姐姐我也不是死心眼的人,眼瞧著暗戀無果,索性跟別的男人暗度陳倉了。」
不得不說,美人就是美人,挑釁起人來都是這麼的美艷動人。
「所以你這次來帝都干嘛?」我很好奇。
「年底嘛,交流學習,下午就回去。」她笑吟吟看著我,「走之前,順便見一下前男友的真正女朋友。」
我,「……」
居然不是見前男友飛黃騰達了來找前男友復合的,是我格局小了……
「呶,常曉人回來了。」李婉秋往邊上一瞅,提醒道。
常曉打完電話回來,我和李婉秋心照不宣,繼續裝陌生人。
就是我的心湖像被投了枚小石子,漣漪一圈一圈擴散開,再也平靜不下來。
15
送走李婉秋,常曉回家收拾行李。
我一邊跟他瞎聊,一邊踩著他底線蹭啊蹭,終于成功蹭到了他放手表袖扣項鏈等各類飾品的柜子邊。
他瞅了我幾眼,奇跡地沒有趕我走。
我夸完他的袖扣夸項鏈,夸完項鏈夸手表,夸完手表夸品牌,夸完品牌問價格,最后把重點落在他那條刻著 WQ 的戒指項鏈上。
「這條項鏈挺別致哈。」我手賤地打開格子把項鏈拿了出來,摸上了上面套著的戒指,「呦,還刻著字母呢。」
「放下!」常曉一臉冷酷走過來,劈手就奪過項鏈。
「不就一條項鏈嘛,至于這麼小氣!」我惱了,「難道是天王老子送的?」
常曉眼睛一瞇,寒意乍現,「你再說一遍,誰送的?」
這氣場太冷,我聲音不自覺有些飄,「天王老子送的?」
「呵,確實是天王老子送的。」
「搞的好像只有你有 DR 一樣!」
我扯過他一件衣服擦了擦手,從衣領里掏出那條玫瑰套鏈 SHOW 給他看,「我也有,稀罕!」
某次醉酒醒來這條玫瑰套鏈就在我脖子上了,我找人鑒定過品牌,確定是 DR。
我這人有一個大病,就是一喝酒就斷片。當時我卡上少了一筆錢,我就自動代入是買這項鏈的錢。
這條項鏈既大牌又好看,我美滋滋地發了朋友圈,說是送給自己的成人禮和升學禮,收獲了一眾好友羨慕,后面就一直戴著了。
而我擦手沒什麼意思,就是想暗示常曉那項鏈不干凈,膈應膈應他。
「你不是想知道是誰送的嗎?告訴你也無妨。」想必是這個動作把常曉惹毛了,他打開一格暗柜,取出了三張證書甩在我面前。
其中一張證書上的飾品圖,和我佩戴的玫瑰套鏈一模一樣。
另一張證書,是常曉那條項鏈的裸鏈。
最后一張,明顯是項鏈上串著的鉆戒的證書。
這這這——
我大腦宕機了。
「這個戒指,」常曉一根手指勾著項鏈,掌心向下,任由戒指悠悠垂下,「DR 的,你想買也沒資格。」
說完他將項鏈一甩,戒指隨著慣性撞向手心,他遮著戒指向我展示項鏈,「這條裸鏈,你買了送我套戒指用的。」
「四舍五入,這個戒指項鏈你送的。」
「常曉你別信口開河!」我聽得義憤填膺,「我什麼時候——」
「不承認是吧?那我幫你回憶回憶。」他臉色陰沉,「你大一那年我升研究生,你請我吃飯喝高了,嚷嚷著要 DR 的玫瑰套鏈,我就近找了家 DR。」
「買 DR 必須先開戶,說白了就是先買一枚 DR 戒指。戒指是我選的,你要求柜姐在內側刻上 WQ,我當時腦子抽了就沒反對。
但我沒想到買完你就不認賬了,還硬說是自己送自己的成人禮,真是好大的臉。」
我悄悄抹了把冷汗——
犯下如此「滔天罪行」,怪不得這些年他凈拐著彎罵我「臉大」……
16
「那天你當著一眾柜姐的面,大言不慚地說要套我一輩子,我可以當做是戲言。」
這這這,確實有些過。
「所以,」想起李婉秋的話,我弱弱地問出了我很關心的問題,「戒指上的 WQ,是『晚晴』?」
「不然呢,難道是『我去』?」常曉態度很囂張。
我去!
這笑話太冷我笑不出來。
我找了個角落蹲下,默默捂住了臉。
媽媽救命!
你的糟心女鵝好像活不過今晚了……
「理屈詞窮了?你不是一向很能說的嗎?」此時的常曉猶如殺神附體,咄咄逼人。
「我是真的真的真的沒印象了……」我苦唧唧求饒,「我酒品不好,一喝酒就斷片,關于那天的記憶止于飯桌,什麼玫瑰套鏈什麼 DR,我真的完全沒印象了……」
「一句沒印象就完了?」常曉一副趕盡殺絕的態度。
「不然呢?」我做小伏低,卑微保命,「再說你這些年所作所為也不像是喜歡我的樣子啊,我建議咱倆湊一對你都沒答應……」
「湊一對,假扮你男朋友?」他臉上的表情像氣又像笑,看起來有些猙獰,「謝晚晴,我不知道你是真蠢還是假傻,喜歡你你都看不出來,我憑什麼還要假扮你男朋友?」
「好好說話,不許人身攻擊!」我氣得磨牙。
「攻擊的就是你!」他咬牙切齒。
!!!
這張嘴一開口說出的話咋就這麼可惡呢?
我小宇宙爆炸,「噌噌噌」幾步上前,腳尖一踮一口咬在他下唇上。
陌生又奇異的觸感傳來,震得我頭皮發麻。
常曉僵站著沒反應。
心心念念的男人沒有反抗,我不怕死地改咬為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