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老郭!是老郭把大偉媽推下去的!」
公公開始發抖,臉色開始不正常的泛紅,像是要發怒,也像是被撥動了心底的那根刺。
他神色激動地站起來就跑來搶我的遙控器,邊搶邊喊。
「不是我,跟我沒關系,是那個賤人推下去的!不是我!」
見他要朝我撲過來,我拔掉優盤就往門外走,我弟護著我出了家門,狠狠地把門拍上。
把自己在學校被停職的氣,都撒了出來。
等我倆上了車,都痛快地笑了出來。
他給我看剛剛錄下的視頻,公公幾乎是「自曝」。
不論公公和白蓮誰動的手,可以確認,婆婆絕不是自殺。
「我這水平不錯吧姐?」
「是,你這某站上的百萬剪刀手名不虛傳,把白蓮的聲音調的跟真的似的。」
沒錯,白蓮那個視頻是假的,說的話也是假的。
我弟業余喜歡剪視頻,鬼畜、混剪樣樣都行,所以他采用了當時跟白蓮聊天的畫面,在她的聲音基礎上做了調音拼字。
其實只要仔細一聽一看,就可以察覺出端倪,但對方是個快 60 歲還心里有鬼的老頭子,這個事情就簡單得很多。
此時的大偉,想必還是百分百聽著公公的訓誡,讓往東不敢往西,殊不知他那相處多年的父親和白蓮勾結,殺了他的媽媽。
「姐,你要把這直接把視頻公之于眾?」
「還不是時候。」
(十五)
雖然有了公公的視頻這個籌碼,但這遠遠不夠。
在行動之前我去咨詢了律師朋友,他說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婆婆自殺這件如果重啟調查會比較困難,過程也會非常漫長。
「你們不如鬧得再大一些,畢竟你公公在咱這算個名人,上頭自然會重視起來。
」
律師說的正是我的想法。
只有讓更多人知道這些臟事爛事,才能更好的保全我、寶寶還有家里人。
至于大偉,他在公公面前跪太久了,我實在不敢對他再寄予希望。
他能忍自己老婆被公公如此「整頓」,誰知會不會輕易地原諒殺害親媽的爸爸和情婦呢?
同時,在我跟公公和白蓮斗智斗勇的這幾天,弟弟的停職調查結果也出來了。
因為他上個月周末去買菜時碰到了自己學生,學生說有幾道奧數題不會解。
所以就順道去了學生家講了幾道題。
誰知,這件事被「有心」的家長發現,反手就把他舉報了。
弟弟當即要求那個求助的學生去跟校領導解釋清楚。
可偏偏學生家長是個怕事的,連連拒絕。
我氣不過也去上門找,但只站在他家門口瞟了一眼,我就打算放棄了。
因為他家玄關處掛著件工作服,上面印著單位名字——我公公呆了幾十年的單位。
這邊弟弟的職業前途大受打擊,那邊我爸也因為銀行貸款催得異常緊,壓力太大高血壓又犯了。
我連提刀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不能就這樣放過這個壞到家的老頭子。
所以這個賬,我同時還算著另一筆。
(十六)
我公公除了吃飯睡覺訓大偉,還有個特殊愛好,就是裝逼。
公公不像是大偉那種「窩里橫」的男人,他在單位里也是極為強勢的那一方。
不過,強勢的方向卻并非工作。
自從我跟大偉結婚后,經常在飯桌上聽到公公給我們大講特講他的當年往事。
全都是關于自己與女下屬如何「打交道」
的。
我坐月子的時候,中午都是跟公公單獨吃飯。
他見我吃飯不說話,公公就自己挑起了話題,依舊是聊「女下屬」。
說到某個科室的姑娘多麼的喜歡「攀附」自己時,公公的眉頭都快揚上天了。
每次看到他這副惡臭而不自知的神情,我都瞬間沒了胃口。
更讓我跌破三觀的是,大偉深諳父子溝通之道。
雖然沒對公公這種言論給予認可,但也「嗯嗯嗯」的應付著。
一個以性騷擾為榮的爸爸,一個只知道附和的兒子。
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該清醒過來。
我努力回憶著公公口中最常提及的幾個名字和科室,按發音先記了下來。
隨后又去找了跟公公同一個單位的二舅,讓他的親近下屬從中幫忙聯系。
很快,就找到了兩個完全對上號的女人。
這兩人一個姓李,一個姓曹,都是 30 歲出頭,前段時間都還獲得了企業優秀青年表彰。
回想起公公話里話外對這兩位的「偏愛」,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幸好自己沒入了公公的眼,逃過一劫。
我用另一個微信加了她們之后,亮出了「自己曾被郭總經理騷擾」的身份,她們一下子信任了我。
然后我拋磚引玉把他們被公公騷擾的經歷都記錄了下來。
眼見時機成熟,我提出了我的想法。
「我看現在那個老頭子退休了,所以想舉報他。你們要一起嗎?」
意料之中,對方兩個姑娘都沒再秒回。
一個猶豫說考慮考慮,一個直接拒絕了我。
我對此有心理預期,畢竟圈子很小,舉報一個有錢有人脈的老色鬼并非想象中那麼輕易。
然而第二天,我的微信小號突然多了十幾條「好友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