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公,完全不知道避嫌。
生娃后,他非要搬來一起住,每次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都只穿個內褲,坐在客廳里悠閑地摳耳朵、晾頭發。
這也頂多是生活習慣不合。
關鍵是,他還經常在我喂奶時來「關愛」大孫子!
(一)
兩年前,我結婚了,所有人都認為我老公對我特別好,我的婚姻也很幸福。
確實,老公家是我們本地土著,家境殷實,有房有車無貸。
可上帝打開一扇窗,必然焊死一扇門。
因為我家有一個典型大男子主義的霸權公公,他憑一己之力把我的婚姻攪得難以啟齒、翻天地覆。
一次我和老公大偉出去聚餐,新婚燕爾,又有酒性助力,我倆就摟摟抱抱地上樓回家。
剛一開門,燈火通明的客廳里,一個老頭子正坐在餐桌邊呷著茶。
他就是我的公公。
在家里擁有絕對權威,他是我們一個有頭有臉的集團領導,如今還有幾個月就要退休了。
放下茶后,公公嚴肅地盯著我老公問:「這麼晚?」
平常能說會道的大偉立刻松開攬住我的手,迷醉的眼神也驟然清醒,小聲地說:「啊……爸……」
我公公又把目光就轉到了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那感覺就像去做 x 光掃描。
這種掃描,在我婚前第一次見到公公時,就體驗過了。
不適。
非常不適。
我一邊換鞋一邊默念著七大姑八大姨交代我的婚姻真理:能忍則忍,面子要過得去。
所以我笑著問:「爸您來怎麼不提前告訴我們一聲?」
「我買的房,我不能來?」
又是這句。
問的沉著冷靜,問的理所當然。
我的家,公公可以全天候 24 小時隨意地推門而入,不管家里有沒有人。
而我和大偉,沒有任何拒絕公公的理由。
因為大偉的一切花銷,都是公公給出的,全款的房,全款的車,每個月還會塞給我們錢。
這些事,也是我婚后才知道的。
好幾次我勸大偉不能這樣了。
至少每個月的錢不能再要了,后面我們也自己存錢再買一套房。
可大偉卻說:「多余!我拿爸的錢,也是父慈子孝,讓快退休的老人感受到自己在家里的價值,為什麼不能要?」
一句話堵的我不知道回答什麼。
我和大偉換好衣服從臥室出來,家里的氣壓已經變得非常低,甚至讓人感到有點窒息。
公公坐在餐桌旁冷著臉,像個皇帝一樣又「下旨」了。
「結婚了就得收斂,以后十點前到家。」
這……這是在立規矩、設門禁?
我上學那會兒都沒被爸媽這麼管過。
我一臉疑惑地看了眼大偉,只見他竟然點了點頭說著:「知道了。」
他答應了?!
我和大偉已經奔三的人了,出去吃個飯在所難免,還要像個孩子似的按時回家?
我不死心,扯出個微笑問公公,「爸,您在開玩笑吧?」
話音剛落,大偉就用胳膊肘用力戳了我一下,然后又緊張地朝公公解釋,「爸,我們以后按時到家。」
可公公壓根看都沒看和稀泥的大偉一眼,倒是盯著我說:「進了家門就得守規矩,沒規矩不成方圓,是吧,大偉?」
大偉聽完認同地說了一句「嗯。」
每次面對公公的「旨意」,大偉就像個復讀機,除了「嗯」就沒有別的話。
幾個月前我給家里換了個密碼鎖。
本想著以后就不用帶鑰匙了,公公發現后倒是沒吭氣。
但他當場冷了臉,直接跟我這個兒媳婦開始冷戰了,不對視、不說話,讓你渾身不舒服。
我和大偉都不知道原因。
公公也閉口不言,幾周之后公公閑聊的時候才說了「小年輕翅膀硬了,換個密碼鎖擋我。」
我才知道,他誤以為我換鎖的目的拒絕他進門。
那一次我才對公公有了個模糊的認識。
這是一個十分強勢重臉重面的人,不聽異見不容反駁,他不會直接跟你交流,但他會冷暴力壓制你,直到你服從。
大偉前半輩子都是這樣過來的。
(二)
公公依舊霸權,丈夫窩囊不變。
但我卻懷孕了。
驗孕棒的兩道杠讓大偉開心得不行,公公也在嚴肅之余有了笑容。
但他期待的不是一個孩子,而是一個男孩,他不顧科學理論,在家里言必稱「我孫子」。
還以一種「皇位有人繼承」的姿態,更加頻繁地出入我家。
公公主動包下了嬰兒房的監理裝修,完全不讓大偉插手,我們的生活也被滲透得更加深入。
我看著藍色系的漂亮嬰兒房緊張又焦慮。
如果自己的寶寶是個女孩,難以想象公公那種強勢的人會做出什麼意料之外的事。
懷孕四個月時,公公找人幫我做 B 超看了下。
我頓時松了口氣,還好是男孩,不然還不知道后面發生什麼。
但這并代表著日子變得好過了。
因為我生完孩子坐月子時,公公為了時常能見到孫子,就直接搬了進來。
我這才發現了他在霸權之外猥瑣的內在。
(三)
他仗著自己「主人翁」地位,在這里隨意進出。
每次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都光裸著上身,下面只穿個內褲,然后也不馬上回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