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閨蜜的兒子談戀愛了，閨蜜哭著求我：「能不能放過他？」

她上一次這麼求我，還是十八年前，她懷了我前男友的孩子，求我放手。

1

「分手吧。」

我看著縮在被窩里，一副懶洋洋的小北，就丟下這麼一句話。

小北好像沒太當回事，他以為我在開玩笑，還撒嬌的打了個滾，想要求抱抱。他從來都是這樣，像個孩子。不，他就是個孩子，要的只是快樂，根本不在意我這個三十多歲的老女人的想法，也根本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

他就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所以，我當著他的面，刪了他的聯系方式，然后轉身離開了房間。在出門的那一刻，我還能聽見小北驚慌失措的喊聲。也在那一刻，我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捅破了，就如同牛奶上面糊著的一層薄膜，破開的那一瞬間，有種說不出的快感，仿佛牛奶，跟著洋溢出來。

永別了，程小北。

2

「咱倆認識三十年，我們一起上學，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你還是我婚禮的伴娘！」

阿秀站在我面前，哭著問我：「能不能放過小北？我求你了！」

她聲音有些歇斯底里。

上一次這麼求我，還是十八年前，她跟我前男友結婚。

我跟阿秀從小一起長大，我們性格很像，喜歡的東西也都差不多，穿衣服也總喜歡穿一樣的，街上的叔叔阿姨都說我們是雙胞胎。

唯一不同的，就是阿秀很愛笑，而我喜歡冷著個臉。阿秀笑的很好看，讓我很羨慕。

真沒想到，我們喜歡男人的口味也一樣。

她求我，想跟小軍結婚。

她說她懷孕了。

「男人嘛，就是衣服。你喜歡穿，你就穿唄。」

我當時是這麼說的，她笑了，笑得還是那麼好看。

「我們還是好閨蜜吧？」

她帶著那麼好看的笑問我，我心里卻像是吞了只蒼蠅似的。在那一刻，有什麼東西就在我心里生根發芽了。我知道，我們的閨蜜情早就回不去了。那個一起手拉手上廁所，一起躲在被窩里看電影，一起在補習教室里偷吃麻辣燙的姐妹，死了。

「當然了，我們會永遠都是好閨蜜的。」

所以，我這麼回答她。

3

小北也很愛笑，笑起來跟我閨蜜一樣。

阿秀跟我炫耀，小北是她一生的驕傲。的確，這個年輕英俊，又考上名牌大學的小伙子，的確是少有的優秀。

阿秀也很羨慕我，她的青春都奉獻給了家庭。而我不是，我一直沒結婚，賺的錢都花在了自己身上。即使快四十歲，我保養的依然很不錯。和阿秀站在一起，天差地別，當年仿佛雙胞胎的姐妹，已經拉開了距離。

而小北這個年紀，正是生龍活虎的時候。尤其是他看我的眼神，我明白，他想要什麼。

我也明白，我想要什麼。

當我故意帶一個年紀差不多的男人來閨蜜家吃飯的時候，我能察覺到，這個大男孩的憤怒。

終于，在我自己去廚房倒水的時候，小北突然沖了進來，把我抵在了冰箱門上。

「他不適合你！」

他指責我的語言中帶著一股惱火，看著我的眼睛里燃燒著烈焰。

「那誰適合我？」

我反問，同時盯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像我前任，深邃的猶如深泉。當初就是這雙眼睛，曾讓我墜入深淵。

「我。」

我笑了，沒吭聲。

但他急了，一口吻住了我。

我們就是這麼開始的，在那個夜晚。

4

我從床上起來，夜色微涼。

想起剛剛做的那個夢，我下意識咬了咬嘴唇。

我拿起手機，上面有一百多個未接來電，顯示著小北的名字。

急躁的小年輕，一點都不夠穩重。

手機又無聲的響了起來，小北的頭像在手機上跳躍。

就當是給他的獎勵吧。

我接了電話，打算聽聽他說什麼。

「看窗外！」

他只說了這三個字，就掛斷了電話。

就像是獵人，布下了誘人的陷阱，等著獵物上鉤。我忍不住笑，這一次，誰才是獵人？

我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樓下一團燃燒著的火焰紅心映入眼簾。

地上擺滿了紅蠟燭，小北站在蠟燭中間，仰頭望著我。

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一套，難道他以為對我會有用？

「陳染，我愛你！」

他舉著大喇叭，突然喊了起來。

聲音撕破了寂靜的夜晚，也撕破了鄰居們的耐心。

咒罵聲此起彼伏，但小北并不在意，繼續拿著大喇叭，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布對我的愛。

公寓保安一個一個踢滅了蠟燭，撕扯著小北，要把他帶走。

我下樓把他接了回來。

只是怕他擾民，真的。

那個晚上，嘴唇又被他咬破了。

所以我就說，年輕人太急躁了。

「就一晚，明天你就走。」

我對他說，也對自己說。

5

阿秀闖進了我的公寓。

就像是一道閃電，從天而降，狠狠劈在兩棵糾纏在一起的樹干上，大火熊熊燃燒，仿佛要燒盡一切。

「賤人，不要臉！」

阿秀的指甲抓在我的臉上。

小北拼命阻攔，他用壯碩的身體擋著我，護著我。

他拼命解釋，錯的是自己，不是我。

我大笑。

一如十八年前，我在床上抓住阿秀和小軍。真的是，一模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