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至今,也沒見過他的父母。
我也曾在他面前提過,他總是悄無聲息地移開話題。
他還曾說,日后我們就算結婚,也不需要征得他父母的同意。
他說,他們不在乎他,也不關心他的事情。
「媽,你打電話給他做什麼?」我有些生氣地問。
「那你不肯說你和他的事,我就想問問顧仰。」
我攥緊手機,努力讓語氣保持平靜:「媽,我和顧仰,已經分手了。」
「分手?為什麼分手?」
「不是談得好好的嗎?」我媽瞪大眼睛。
「我們……不合適,和他在一起,我也不開心,所以就分手了。」我低下頭,不敢去看我媽的臉。
「你們有好好溝通嗎?都談了幾年了,住也住一起了,怎麼說分手就分手呢?」
「媽,分手,我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提出來的,至于溝通,我也想好好溝通我們的問題,但是他不配合,總是冷戰,逃避。
「我不想談戀愛談得那麼累。」
最后,我將我媽打發出了房間,一個人躲在被窩里。
她還在門外碎碎念。
「我看顧仰人挺好的啊……怎麼就分了……」
他確實對我挺好,我想去哪里,我想要什麼,他都能滿足我。
如果不是同居后開始爭吵冷戰,我們現在已經在策劃結婚的事情。
12.
剛過完年,我就立馬帶著狗離家了。
就這樣,我和顧仰已經兩個月沒有再聯系,他也沒有來過問小哈的情況。
本以為,我們之間就會這樣結束,直到公司的那場商業聚會上,我撞見攜帶女伴參加的顧仰。
對上視線的那一刻,顧仰的眼里沒有一絲波瀾,轉頭繼續和面前的人交談。
女伴緊緊挽著他的胳膊,身體緊貼著,親密得能夠讓人輕易察覺兩人之間的曖昧。
我轉過身,提醒自己不去過多關注。
季容拿著兩杯雞尾酒朝我走來,將其中一杯遞給我,注意到我異樣的臉色,他輕聲關懷:「怎麼了?」
我搖頭:「我沒事,出去吹吹風。」
我拉開陽臺的門,迎著冷風走到護欄前,企圖靠冷意讓自己冷靜。
我還記得發生第一次冷戰時,第二天顧仰就出差了。
半夜抵不住難過的我在喝了幾瓶啤酒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打了一通電話給他。
我哭著問他,你還愛我嗎?
那頭的顧仰沉默許久,最后只聽到他冷淡到不夾雜任何情感的語氣:「陳灣,我愛你,我對你的感情從來沒有變過。」
當時的我根本不相信他的話,繼續抽噎著問:「你是不是騙我的?
「顧仰,如果你真的不愛我了,就實話實說,我們和平分手,你不要這樣逃避問題。」
對面又是長達幾分鐘的沉默,安靜得我只能聽到自己低低的啜泣聲。
以前,只要我一哭,顧仰就會暫時性的將道理邏輯拋到腦后,邊擁著我邊輕聲安慰。
以前的他會心疼我,可現在他只會沉默。
我想,大概從那時候開始,他對我的感情就已經開始改變了。
我緩和好情緒,重新進入會場。
作為季容下屬,我自然要幫他擋酒。
替他擋下第一杯酒時,他神色擔憂:「陳灣,你還好嗎?要是不想喝不用勉強。」
「沒事。」我淺笑答復。
就這樣,我像個喝酒機器,替季容擋下一杯又一杯。
我知道自己酒量一般,所以已經提前發信息給江霖讓她待會來接我。
這場聚會進入尾聲時,我有些站不穩腳,就連季容都勸不住喝酒的我。
最后,他無奈地伸手攙扶著我。
我被他帶著往會場外面走。
外頭冷風刺骨,季容下意識地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就要披在我肩上。
直到他的手被另一只手截下,我抬眸望去,就對上那雙深棕色的眼眸。
「我送你回去。」顧仰將季容的手推到一邊,越過他走到我面前。
說話時眼里一如既往的平淡。
「江霖要來接我,不用你。」我冷聲回答。
顧仰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自顧自地重復:「我送你回去。」
我想要將身上的外套拿下時,顧仰卻拉起我的手往另一邊走。
他邊走邊和季容說:「我送她就行。」
走到一半,我徹底清醒過來,用盡全身力氣甩開他的手。
顧仰側過身子安靜地看著我。
「你和他,進展到哪一步了?」
「夠了!」我毫無形象地對著他大喊,像個失控的女瘋子,「分手了就不要再和我糾纏不清了!」
路過的人,紛紛側目而視。
我往后退幾步,扯下肩上帶有他氣息的外套,不想讓自己動搖。
「顧仰,合格的前任就要在我們再次碰面時也互不搭理不是嗎?既然已經分手了,就不要再做這種舉動了,日后碰面也不要再和我說話,你就當不認識我好了。」
「陳灣……」顧仰退下冷淡的面具,顯得有些迷茫。
「我們,沒有復合的可能嗎?」他將聲音放得很輕,小心翼翼地問我。
我搖著頭:「不可能了,顧仰。
「復合后能怎麼樣?繼續爭吵繼續冷戰嗎?
「我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江霖的電話就像是救命稻草。
我將外套塞到他手里,在他愕然的眼神中轉頭離開。
13.
我被江霖送回了家,洗完澡后便渾渾噩噩地爬上了床。
明明很累,可躺在床上,我睡意全無,眼眶又酸又澀,總想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