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我心里越悲涼。
顧仰側著身子靠在籠子上,懶懶地睜開眼眸:「人我已經辭退了,以后不會再發生這種情況。」
我好笑地看著他云淡風輕的模樣:「你怎麼保證,你以后雇的每一個人都會盡職盡責去照顧狗呢?」
顧仰伸手搭上小哈的腦袋,指尖若有若無地觸碰著我的手,傳來隱隱熱度:「如果那個人是你,我就能保證。」
我深深吸一口氣,害怕自己情緒失控對著他吼出來。
「你覺得分手了我還能像以前那樣隨意進入公寓幫你照顧狗嗎?」
「我會給你工資,除了狗的事情之外,我不會和你談其他的。」
別過頭,不再理會他。
8.
剛走出醫院,顧仰便握住我的手腕:「我喝酒了,能幫我開車嗎?」
我甩開他的手:「你自己叫代駕。」
「你做我代駕,我付你錢。」
我張唇,正想堵回去,卻聽見他后面那句話。
「一千,送我回去。」
「行。」
嘴比腦快,等我反應過來,已經坐上了顧仰跑車的駕駛座。
因為新找的房子需要押金租金,導致我最近資金緊張,聽到那一千塊時,我不由得心動了。
江霖還因此罵我傻,若是我那天帶走顧仰送我的那些禮物首飾,賣掉絕對不缺錢。
從寵物醫院到顧仰家,僅需要十分鐘路程。
十分鐘,賺一千塊,我想我不虧。
這是我第二次開顧仰的跑車。
第一次,是同居沒多久,江霖央求我將這輛車開出來帶她兜風。
由于技術生熟,車子和其他車子刮蹭到了,花了幾萬塊的維修費。
顧仰卻是一句責怪的話也沒有,趕到現場時,只是安慰我沒事不要怕,其他事情他去處理。
那時的我,自以為在顧仰心中占有重要地位,直到面臨他對我第一次的冷暴力,我開始質疑他對我的感情。
我從思緒中抽回。一腳踩上油門,剛系好安全帶的顧仰身子猛地向前傾。
他側頭,意味不明的看著我:「你想和我同歸于盡,是嗎?」
我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心虛:「太久沒開了。」
……
車子進入停車庫,本來倒車入庫一切順利,直到準備將車子停靠好時,我將油門誤當剎車,踩了上去。
車頭就這樣撞上旁邊的柱子。
「嘭」的一聲,我似乎能感覺得到車身的油漆岌岌可危。
和我之前出車禍刮蹭到得地方,一模一樣。
我額頭磕在方向盤上,暗道不妙。
誰知顧仰眼睛完全未去看車子狀況,伸手將我腦袋扶起。
「沒事吧?」
我一抬頭,就對上他滿含關心的眼睛。
我身子后仰,避開他的觸碰。
「我沒事,倒是你的車……」
顧仰這才舍得側頭瞥過去一眼。
「明天我再開去修,讓你載我回來,我就已經做好這個準備。」
「那你叫我做代駕干什麼?」
顧仰邊開門邊回復,「錢多了沒處花。」
我扶著額頭下車,將車鑰匙歸還。
「車子真的沒關系嗎?」臨走前,我不放心地問他。
「你想賠我也沒意見。」顧仰靠在車門前淡淡回應。
他從外套口袋掏出手機:「微信加回來,我給你轉錢。」
我將收款碼展示給他:「掃這里就好。」
顧仰無聲地看著我,眼里帶著冷意。
我選擇性忽視,繼續重復:「掃這里,謝謝。」
最后,我拿到了一千塊,他還幫我叫了個車。
臨上車前,他眼神略帶幽怨:「到家給我打個電話。
」
9.
這幾天,我都會去看寄養在寵物醫院照顧的小哈。
它似乎知道我沒有拋棄它,肯吃肯喝了,恢復了以往活蹦亂跳的模樣。
我故意錯開顧仰看的時間段,就為了避免和他碰面。
那晚的事情,他再也沒有來找我。
當時到家后,我便把給他打電話的事情拋諸腦后,洗漱完直接睡大覺。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直到一個星期后,一通電話將熟睡中的我吵醒。
我迷迷糊糊地翻身找手機,剛接通就聽見顧仰略帶焦灼的聲音。
「小哈丟了。」
我緩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夢。
顧仰的聲音繼續傳來:「下班回家就發現家里的門是開著的,我想它應該是自己開門出去,為了去找你。」
「它怎麼會開門?你教它的?」我生氣質問。
「你覺得我會閑到去教狗怎麼開門嗎?」
「……」
我穿著睡裙,隨便套了一件外套便跑下樓了。
如果它是來找我,有可能會順著氣味來這附近。
我和顧仰現在的住處,僅僅隔一千米。
我整個人處于驚慌失措的狀態,繞著出租屋附近的地方找了一圈又一圈,都于事無補。
我急得甚至摔了一腳,將兩邊膝蓋磕破,疼得齜牙。
顧仰的黑色轎車停在路邊時,我一瘸一拐地走過去,沒走一步,都牽動著傷口。
他伸手攙扶著我,眉頭緊皺:「摔倒了。」
此刻我根本無暇顧及,只是著急問他,「小區監控看了嗎?」
「看了,拍到它從小區后門溜出去。」顧仰視線始終停留在我的腿上。
「先上去處理下傷口再找。」
我執拗地搖頭:「先找狗再處理。」
顧仰嘴唇緊抿,微微彎腰,下一秒我就被騰空抱起。
他將我塞入副駕駛,接著回到駕駛位啟動車子。
就連上樓,我都是被他硬抱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