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寧的語氣中滿是疑惑。
我拿著電話,良久低低地嗯了一聲。
電話那頭她沉吟許久,「綺綺,你現在決定離婚了,有些話,我得說說。」
我沒出聲,等著她。
「江獻是好,可他心思從始至終就沒在你這兒。以前我覺得人心都是肉長的,可這麼久了,我也看明白了,他就是個油鹽不進的人,既然決定離婚了,那就別再回頭。」
我點點頭,應著好。
休寧是我的發小,我和江獻的糾纏她看得最清楚,我明白她的顧慮,可這一次,我真的想好了,我一再和她表決心,她才打消了從澳洲飛回來的想法。
休寧說,夏瑜和田清仲吵架,自己一個人跑到斐濟散心,現在江獻也在那邊。
最后她猶豫著和我說,「綺綺,他說他不會和你離婚,叫你等他回來。不過,我已經罵過他了。」
我想他已經習慣了我一定會等他,畢竟以前無論他做了什麼,我都能包容,大度地笑著說沒關系。
可這次夢幻的世界破碎了,江獻年三十當著全家人的面,沒有一絲猶豫地選擇了夏瑜,絲毫沒有顧忌我的心情。
全家人都抵不過一個夏瑜,即使她只是跑去旅游了。
我一個人在家安安靜靜地過了幾天,白天看看電視劇,晚上做做瑜伽,每天心無旁騖,人也沉靜了不少。
初七正式上班,同事們沒看出我有什麼異樣,直到江獻找了過來。
我剛下夜班,江獻就把我堵在醫院門口,「綺綺,我回家沒看到你,才找過來。」
我看向他,眼底一片青色,看來找夏瑜真是讓他費心費力。
他見我不理他,便從衣服里掏著什麼,「你把戒指落下了,怎麼還是丟三落四的。
」
江獻的語氣溫柔,面上沒什麼波瀾,就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
他拉起我的手,想把戒指戴上,我猛地一把抓住那枚精巧的小環扔了出去。
我忽略他臉上的震驚,冷冷地開口,「江先生,你要不是來談離婚的事,就請回吧。」
說完,我連忙錯身離開,江獻著急得想要拉住我的手腕,我反射性地大喊,「別碰我!」
他愣在原地,臉上竟然有一絲無措。我說:「不然我怕會忍不住吐出來!」
坐在車上,我瞥了他一眼,高大的身影落寞至極,可我卻沒有心痛,反倒覺得虛偽至極。
那天后,江獻沒再找過我,反倒是換著不同的手機號,給我發短信,內容都是他今天吃了什麼,公司發生了什麼事。
我懶得一個個拉黑,索性就讓他發,以他那高傲的性格,這樣低三下四的事情他做不了多久。
等他放棄了,離婚的事就也好辦了。
只是我沒想到田清仲會主動約我談一談。
他是夏瑜的丈夫,因為江獻的關系也見過幾面,我想我知道他是因為什麼來找我,思來想去我決定赴約。
4
到咖啡廳時,我才發現除了田清仲夫婦,江獻也在。
四個人的桌子,只剩下江獻身邊的位置,他見我來了,想要過來牽我過去。
我靈巧地繞過他,讓店員加了把椅子。
江獻見我這樣嫌棄他,竟然也不氣,笑著幫我倒了杯水。
反倒是夏瑜,我對上她眼睛那一刻,看到滿滿的嫉妒和警告。
我真不知道她在緊張什麼,這兩個男人不是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田先生,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呢?」
我懶得再猜這兩人心思,想著速戰速決。
田清仲看了一眼江獻,面色有些尷尬,「我和夏瑜來就是想和你解釋一下,阿獻是我找來的,當時小瑜找不到了,我實在是著急。」
「沒考慮到你,真是抱歉,不過我向你保證,阿獻和小瑜真的清白。」
我聽這話,噗的一聲笑了出來。ýź
原來這世上不止我一個可憐人。
夏瑜見我冷笑,竟然開始哽咽,「阿獻,清仲,你們快勸勸蘇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心情不好……」
我不是江獻,也不是田清仲,不想看她在這兒表演。
打斷她的話,我直直地盯著田清仲,「你說的話自己信嗎?」
或許沒想到我這麼直白,或許我的話直接揭開了田清仲心底隱匿的黑暗,他的臉瞬間蒼白,眉頭緊緊蹙在一起。
夏瑜看田清仲變了臉色,立馬攀在他的手臂上,「清仲,你怎麼……你要相信我啊!」
我冷笑一聲,「夏小姐做了什麼需要求得丈夫的信任呢?」
我說完,別有深意地看向江獻。
我知道夏瑜是故意這樣說的,一面哄著田清仲,一面模糊著和江獻的關系,她從來不怕任何人知道她出軌,她只是想兩個人都要,所以兩方的情緒她都要顧及著。
真累啊。
也是,兩個樣貌家室都極其優秀的男人,像夏瑜這樣的天之嬌女,怎麼能輕易放下任何一個?
我不在乎他們最后是誰和誰,還是離譜地三個人在一起。
只不過有些話我得還給夏瑜。
5
「我一直以為田先生在商界雷厲風行,沒想到生活中這麼舉棋不定。」
我準備下點兒猛藥,有夏瑜在中間摻和著事情怕是很難解決。
「給你看看吧!」我把手機遞給田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