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打小被寵壞了,你多包涵她一下。」
我隨意應了聲,找了個理由掛斷電話。
這時,我才看到裴祐之坐在沙發上。
他看向我的眼神中,晦暗難明。
但我好像察覺出他身上巨大的失落感和悲傷。
我幾欲張口,想解釋什麼,可話到嘴邊,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最后,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起身離開。
17
喧鬧的酒吧里,我和閨密說完顧少卿和裴冉的事后,她的臉色十分難看,顯然也是覺得難以置信。
不知過了多久,她戳了戳我手臂:「要不,你放棄顧少卿吧。」
「喜歡了這麼多年,一點結果都沒有,沒必要為了一棵樹放棄一片森林。」
「既然你現在和裴祐之結婚了,不如看看他吧。」
「老實說,這些年來,他其實對你挺好的,我覺得他比顧少卿對你還好。」
「顧少卿只會溺愛你,但裴祐之不會,他在你犯糊涂時,哪怕知道你會罵他,他還是會毫不猶豫阻止你。」
「池厘,真正的愛,不是一味地縱容,在你犯錯時,敢和你說實話的,才是最該珍惜的。」
聽聞閨密的話,我不禁回憶起當年高考完填志愿時。
當時我腦抽要填金融專業,想畢業后進公司當秘書幫我哥,為了陪在他身邊,想讓我們有更多的相處機會。
裴祐之知道后,他第一個不答應。
他說我學畫十幾年,改學金融簡直就是胡鬧,那是我們吵得最嚴重的一次。
最后是我哥出面,他不同意我犧牲自己,我才選了自己喜歡的專業。
也是自那以后,裴祐之好幾個月不理我。
我抱住她,聲音悶悶的:「我知道,我已經不喜歡他了。
」
但我還是難過,畢竟我已經喜歡他七年了。
人生又有多少個七年?
我想起裴祐之幫了我,我挑了一幅最符合裴祐之品位的畫,給畫廊的人打電話,讓他喊個跑腿送去裴祐之的辦公室。
親自送是不可能的,我現在都沒膽子再見他。
18
副駕駛位置上,裴祐之正在幫我系安全帶。
我生氣扯開,酒意上頭,我此時腦子亂成一團。
眼見著男人又要把安全帶給我系上,把我勒得不舒服。
「裴祐之。」我嗔了他一眼,直接拍開他的手。
駕駛位上的男人嘆了口氣:「小祖宗,你想怎麼樣?」
「不是要回家嗎?」
聽他提及這個,我才回憶起來,閨密在我喝醉后,拿我手機給他打電話了。
她讓裴祐之趕緊來接我。
而且,她掛掉電話后,還大手一揮,點了十八個男模。
那些寬肩窄腰的男模圍在我身邊不停喊著「姐姐」。
裴祐之來的時候,直接看到了這一幕。
我清晰記得,他那張帥臉,沉得像是能滴出墨來。
他大步朝我走來,一把扯開我身邊的男模。
對方還生氣地質問他:「你是誰啊?打擾我和姐姐的雅興了。」
「我是她老公。」他脫下西裝外套,罩到我身上,彎腰把我一把抱起。
那些人被嚇得趕緊跑了,而我閨密早在看到裴祐之來了后,就不知溜到哪兒去了。
「發什麼呆?到底回不回家?」裴祐之伸手戳了戳我的臉頰。
許是覺得手感好,他又戳了下。
我剛被喚回思緒,見他禍害我的臉頰。
我想都沒想,在他又要戳我時,扭頭咬在他的指節上。
但我沒怎麼用力,想著他幫了我那麼多次,做人總不能恩將仇報,不是嗎?
誰知,他被我咬住手指后,也不把手抽回去了。
我則尷尬地停下動作。
密閉的空間內,曖昧因子在逐漸發酵。
裴祐之看向我的眼神中,越發不清白,且明顯帶了占有欲。
他嗓音低啞:「池厘,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急忙松口,但他修長的指節上,還是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晶瑩的液體。
好在牙齒印的痕跡不深。
我耳根悄悄爬上潮紅:「你剛剛不是說是我老公嗎?」
「那我咬一下我老公,不行嗎?」
「行,沒說不行。」
我偷偷瞥了裴祐之一眼。
他不知何時把黑色襯衫上的紐扣松開了兩顆,露出上面誘人的鎖骨。
好頂的絕美男色。
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下一秒,我身上的安全帶再次被人扣上。
耳畔傳來蠱惑的男聲:「要不今晚去我家?」
「啊?」
「我家比較近。」男人親了我緋紅的耳垂一口,語氣中帶著笑意,「我怕你等不及。」
我羞得想原地躲起來。
我明顯能察覺到,現在空氣中的曖昧因子,是往那甩甩驗孕棒,都能立馬兩條杠的程度。
19
次日中午。
我醒來時,發現腰酸背痛,雙腿更是提不起力氣。
腦中不禁閃過昨晚讓人臉紅心跳的情形,浴室、沙發、落地窗……
果然,不該招惹禁欲許久的男人。
忽然,我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人是顧少卿。
猶豫幾秒后,我還是接起了他的電話。
「顧少卿。」我不再喊他「哥」,更是想和他劃清界限。
對面沉默了一瞬:「你昨晚沒回家?」
「你去找我了?我在裴祐之這邊。」
「裴冉的事,你能不能松口?她不能留下案底。」
「她還小,不懂事。」
「顧少卿,裴冉二十三歲了,不是小孩子,做錯事就要承擔責任。
」
「過度溺愛只會害了她。」
昨天在裴祐之和警察的幫助下,假畫的事情很快就鬧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