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求五倍價格賠償,不然就把畫廊賣假畫的事情曝光出去。」
我腳步一頓,眉頭緊鎖:「不可能,我們的畫都是正規收來的,有權威鑒定的。」
好些畫還是我親手畫的。
「我把人請進會客室了,怕他在大廳鬧,影響其他客人,我就趕緊給你打電話。」
我頷首表示知道了,隨即我留意到,裴祐之還在我旁邊。
我轉身看了他一眼:「你先去忙吧。」
裴祐之直勾勾地看了我一眼:「不需要我幫忙嗎?」
我朝他搖頭,隨即他如我所愿離開。
到了會客室后,我觀察到男人四十歲出頭,身上穿著阿瑪尼西裝。
他坐著時蹺起的二郎腿在不停晃著,看著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他身后還跟著幾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像是保鏢,一群人流里流氣的。
我上前主動跟男人打招呼,誰知對方壓根不理我。
男人上下掃視我一眼:「你就是畫廊的老板?你賣假畫,趕緊賠錢。」
我保持微笑:「這位先生,我承諾我們畫廊不會賣假畫,你可以給我看看畫嗎?」
「請問你買的是哪幅畫呢?畫名叫什麼?」
男人臉色表情閃過不自然,我及時捕捉到了。
而且,畫廊賣出的每一幅畫,我都有把顧客的資料歸檔。
眼前這個男人,我明確自己沒見過。
「啊,畫是別人送給我的,好像是叫什麼初戀吧。」
「你別想拖延時間,趕緊賠錢。」男人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
身上那套昂貴的西裝,在他身上仿佛越發不相稱起來。
「先生,你這樣不符合流程,我們不可能聽你空口無憑,就任由你詆毀畫廊的名聲。」
「現在你連畫都拿不出來,是心虛了嗎?」
我扭頭對閨密開口:「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
14
這些人一看就是來找事的,也不知是不是對家畫廊派人來搗亂。
眼前的男人在說謊,初戀那幅畫,我并沒有賣。
因為它被我送給我哥了,而我哥不可能把它送人。
這幅畫,是當年他救了我后,我畫下來的,后來借著他生日的由頭,我當作禮物送給他。
但以防萬一,我打算出去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見我轉身要走,來鬧事的男人忽然拉住我:「跑什麼,你還沒賠錢。」
我被拽著就要往后倒,而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本該離開的裴祐之出現在我眼前,他從男人的手臂奪回我。
我借著他的力氣站穩,語氣染上怒氣:「先生!你有鑒定書嗎?」
「你什麼都沒有,你在這胡說八道,我有起訴你造謠的權利。」
男人聞言想跑,但裴祐之反應很快,率先抓住了男人。
其他人想上前幫忙,也被裴祐之制服了。
我急忙給保安打電話,把這些人移交給保安。
15
我的辦公室里。
我和裴祐之坐在沙發上,手邊是一個醫藥箱。
他剛剛收拾那些鬧事的人時,關節擦破出血了。
我拿著棉花蘸上碘酒,握著他的手臂,給他上藥:「謝謝你又幫了我。」
「嗯,不用謝。」
我把傷口處理完后,抬頭時,正和裴祐之的視線對上。
他眼神中有一絲慌亂閃過。
他慌什麼?
難道剛剛在偷看我?
「不是讓你回去嗎?怎麼沒走?」
「看你朋友那麼著急找你,怕你有什麼棘手事處理不了。」
「哦。」明明是關心我,怎麼就不敢說出來?
「就『哦』?」
「不然?」我忽然起了逗他的意思,指尖抵上他的喉結,「總不能讓我以身相許吧?」
裴祐之沉默了。
我急忙收回手,站起身來,故意兇巴巴道:「想得美。」
我走到辦公椅那邊坐下,給顧少卿打了個電話。
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他說了。
誰知,他告訴我:「初戀那幅畫,前幾天被裴冉借走了。」
我:「你為什麼要借給她?」
這些年來,他真的不知道我對他的感情嗎?
16
裴冉是裴祐之的繼妹,她喜歡顧少卿,更知道我暗戀顧少卿多年。
她仗著我哥跟裴祐之的關系,對顧少卿死纏爛打多年了。
這些年來,我們都不對付。
我哥不是知道我不喜歡她嗎?為什麼喜歡誰不行,要喜歡我討厭的人?
顧少卿沉默了一下,隨后開口:「我沒辦法拒絕她。」
「顧家和裴家的生意聯系密切,我要給裴董幾分薄面。」
握著手機的指節不自覺攥緊,他是什麼意思?
沒辦法拒絕是什麼意思。
「你喜不喜歡她?」我指甲向內折,掐住掌心,疼痛感讓我維持冷靜。
顧少卿那邊沉默了。
「厘厘,現在你和裴祐之結婚了,算是她嫂子,關系該緩和一下了。」
裴冉之前帶人霸凌過我啊,她知道我暗戀顧少卿后,就帶著班里的同學擠對我。
他們都說我不要臉,說我喜歡自己的哥哥,可誰都知道,我和顧少卿壓根沒有血緣關系。
當年,我把裴冉欺負我的事告訴我哥后,我本以為她會顧忌我哥,但她沒有,反而對我的霸凌愈演愈烈,甚至最后還帶人把我堵在廁所要關起來。
這事鬧到最后,他不是知道了,還去處理這件事的后續?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他要喜歡她啊?
我情緒不受控地崩潰了。
我倔強地問道:「那是我送你的東西。」
他:「對不起,厘厘。」
「假畫的事,我會找她核實,如果是她做的,我會讓她去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