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漾，你考慮好。」

嘴上說著要我考慮，人卻把我圈在懷里。

我感覺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

「漾漾，江筠不在房間，陳姨也沒看見他出門。你有見到他嗎？」

我媽又來問我了。

出去已經來不及了，江筠直接合上了衣柜的門。

衣柜里漆黑一片，只有縫隙處一點光亮透了進來。

空間太小，我將臉埋在江筠心口。

手也無處安放，環住了江筠的腰。

我媽已經進來了，正在到處找我。

我躲在衣柜里一動不動，左耳傳來江筠堅定有力的心跳聲。

他貼著我的右耳，問我：「想好了嗎？」

我腦海里突然浮現一個念頭。

江筠的聲音可真好聽，要是喘起來不知道會有多悅耳。

我媽沒找到我，很快就出門了。

「學長，其實我……」

這時，江筠的手機屏幕亮了。

他手機就放在我的睡衣上，屏幕正對著我。

我無意瞥了一眼。

手機開了靜音，但有人打來電話，備注是「晴晴」。

我霍然驚醒。

聽說，江筠喜歡白晴學姐很多年。

他們高中就在一個班。

當時白晴被班上的男生調戲，是江筠把那個男生狠揍了一頓。

兩人一起上下學，后來又考了同一所大學。

大一時，江筠的父母來學校找他，他甚至帶上白晴一起吃飯。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至今沒有在一起，但他對白晴的感情，從高中延續到了大學。

是得不到心里的白月光，所以來撩撥我嗎？

那一瞬間，酸澀的感覺從心口蔓延開來，心臟都疼得厲害。

我從他懷里掙出，推開衣柜的門，大口喘息。

江筠也從衣柜起身，斜倚在柜門上，「漾漾，你怎麼……」

話還沒說話，就被我媽截斷。

「江筠，原來你在這啊，害得阿姨好找。」

「今晚我們和周家一塊吃飯，你一起去。漾漾和懷硯是青梅竹馬，我們兩家想趁這次吃飯，撮合他們在一起……」

我媽的聲音漸漸小了，她不管江筠愿不愿意，拉著他就走。

飯桌上，周懷硯愣愣瞧著我身后的江筠，將我拉到一邊，低聲問我：

「你這是拿下學長了？」

我白了他一眼，「想多了。他是我爸朋友的弟弟，暫住我家而已。」

周懷硯卻摸了摸自己的臉，莫名心虛起來。

「溫漾，我怎麼感覺，學長看我的目光有點不太友善。」

「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

他拉著我在一邊竊竊私語，落在家長的眼里，卻變成了另一種意思。

我媽見狀，在對面感嘆，「你們看看，這倆孩子感情多好啊，一見面就挨在一塊聊天。」

周阿姨也感慨，「畢竟從小一起長大，這種情分旁人比不得的。」

誰知，我爸突然悠悠開口，「其實這麼看，漾漾和身后的江筠也挺搭的。」

我一回頭，猝不及防與江筠四目相對。

他聞言莞爾一笑，伸手輕輕點了點自己的下唇。

很自然的一個動作，卻讓我的臉莫名其妙燥了起來。

那是剛才和我親過的地方。

我喝了口冷水，剛緩過來，又聽見我爸說：「你們可別亂點鴛鴦譜了，得問問孩子的意見。」

他看向了我，語氣無比真摯。

「漾漾，你覺得懷硯帥些，還是江筠更帥？」

7

周懷硯雙手托腮，一瞬不瞬地望著我。

江筠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黏黏稠稠，如有實質。

兩個人都在等我回答。

我避開江筠的視線，言不由衷地說：「周懷硯吧。

」

江筠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喝下杯里的水，似笑非笑地睨著我。

只是眼底一點笑意也沒有。

飯局過半時，我去了趟洗手間。

回去路上，碰見了江筠。

本以為只是擦肩而過，結果堪堪要經過他時，江筠忽然伸手，擒住我的腕骨，將我拽進懷里。

我被江筠拉到酒店的樓梯間。

外頭亮堂堂的，樓道里卻一片昏暗。

江筠的聲音響在我的頭頂。

「溫漾，你在玩我呢？」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緊繃，「什、什麼？」

江筠低低笑了起來，把玩著我額角垂落下來的碎發。

「昨天坐我腿上和我接吻過后，告訴我想親的是周懷硯。」

「今天躲在衣柜里和我曖昧一番，又說周懷硯比我好看。」

他湊過來，唇瓣似有若無擦過我的臉頰，語聲很低，辨不清喜怒。

「漾漾，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有點過分？」

「還是說，我該把我們的事情，和你爸媽說一下？」

我茫然地看他，「我們？我們能有什麼事情？」

江筠像是被我氣笑了，「敢情你把我初吻奪走，現在回過頭說我們什麼事情都沒有？」

他不滿地用力攬住我的腰，另一手撐著墻，將我困在他與墻壁之間，吐息曖昧。

「漾漾，我最后再問你一遍，那天想親的人，到底是周懷硯還是我？」

「我想……」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低頭吻住了我。

所有的空氣都被攫取，鼻端充盈的全是江筠的氣息。

好不容易分開了，他將我攬住懷里，耐著性子問我：

「想好怎麼回答了嗎？」

我無助地喘息，「我……」

但江筠根本不想聽我回答。他再一次將我鎖在臂彎之間，把我吻得氣喘吁吁。

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爸打了電話。

我根本發不出聲音，哪里敢接。

「漾漾，怎麼不接電話？我幫你。」

江筠點了接聽鍵，稍稍將我松開，頭卻擱在我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