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

死對頭時敘站在我眼前。

我沒忍住上手碰了一下，引得他低聲求饒。

嘗到甜頭的我，總是有意無意偷看性感男博主。

結果次次都被死對頭抓包。

他咬牙切齒，把我推進花灑下。

「老子身材不好？

「乖朝朝，求你，只看著我。」

1

「什麼情況？」

正在浴室沖澡，花灑突然不出水，我對著空氣問了一句。

衛生間外的林琳低喊一聲：

「woc，樓下水管又被挖破了，學校才準備檢修，停水估計得到明天。朝朝，你洗完了沒？」

我揉了揉眼睛上的洗發水泡沫，打了個寒戰。

「沒。」

我用毛巾擦了臉，為了不被凍死，順手套上睡衣。

身上泡沫半干，黏膩著衣服的感覺讓我忍不住皺眉，快速拖好地，打開了衛生間門。

「我去趟熱水房。」

宿舍門被打開，剛訓練完的舍友蘇若彤解開圍巾，掛在衣架上。

「熱水房就連著我們的水管，都停水了。」

一向在宿舍很沉默的她，從兜里掏出一張卡遞給我：「體育館還有熱水，你拿我的卡進去刷，別被人發現就成。」

我收下卡，快速收拾了籃子。

蘇若彤看著我，只說了一句「穿厚點，外面冷」，又把圍巾塞到我懷里，就戴上了耳機。

「多謝。」

已經晚上 9 點的南大校園，刮著凜冽的西北風，路上只有匆匆幾個跑回宿舍的學生。

我裹緊了外套。

多虧蘇若彤的圍巾，風才沒從脖子里灌進衣領。

體育館離得不遠，我溜進去，很快找到了女浴室。

用手拽了拽門把手，紋絲未動，我閉了閉眼，再推了推，徹底確定，這門是被人鎖住了。

正準備回宿舍將就一晚。

男浴室半開著的門，吸引著我輕輕一推。

寂靜一片的浴室，我躡手躡腳進去，關上了大門。

熱騰騰的水，沖走了我身上的泡沫，我加快速度，擦干頭發，從籃子里拿出浴巾裹在身上。

這樣擦頭發的時候，身上的水汽也會被擦干。

我打開隔間的門，套著外套，給臉上涂著護膚品。

「哐當——」

2

離我最遠處的隔間突然從里面被打開。

我來不及反應，就看到隔間里走出來，裸著上半身的男人。

濕漉漉的頭發，飽滿嫩紅的唇，白皙的膚色和腹部均勻整齊的八塊腹肌，再往下，小腹上細長的青筋鼓起，如同溪流般沒入白色的浴巾里。

他向前的腳步微怔，浴巾邊角處被塞進去的部分，在空中那個肥皂泡沫破碎的瞬間，非常利落地跳出了束縛。

我用手擋住臉頰，留著睜大的雙眼露著。

活到 21 歲，第一次看到成年男人的身體，還是在這麼尷尬的情況下。

我吞了吞口水。

半天反應不過來。

男人黑著張臉，聲音低沉，帶著不滿的語氣，問出口的話，聲音微顫，在浴室里回蕩：

「慕朝朝，看夠了沒？」

美好的肉體。

這哪兒能看夠？

我緩緩抬起手捂住眼睛，不由得放大了聲音：

「你、你怎麼在這兒？」

空氣中尷尬的氣流涌動，大半晌我們倆都沒人說話，我后知后覺說錯話，只能半路改口：

「時敘，都這個點，你還沒回去？」

低低的嗤笑聲，伴隨著一股熱氣猛然靠近。

「慕朝朝，擦擦口水。

「捂得那麼不情愿，指縫那麼寬，你不如正大光明地看。」

3

我睜開眼看了看。

指縫確實寬得能把時敘全身上下一覽無余。

被他嘲諷后，我索性放下手，就這麼大剌剌盯著他看。

「我看看怎麼了？

「從小到大，你什麼我沒看過，那我們小時候還一個浴缸泡澡呢。我媽還把我的小黃鴨給你了，我都沒和你計較，現在看你兩眼，你都不愿意。」

我撇撇嘴，不滿地看著他。

眼神還不忘盯著時敘的八塊腹肌看。

「你真小氣！」

時敘被我說得愣在原地，后來又像是被氣笑了。

緊緊皺著眉頭，沉下聲音：

「慕朝朝，亂扯什麼，不許嬉皮笑臉。

「大半夜，你不在宿舍洗澡，來男澡堂干什麼？

「你不知道這里有多少體育生進進出出，還經常大大咧咧不關門。

「你這麼大人了，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嗎？

「如果你今天碰到的不是我，你要怎麼辦，出了事怎麼辦，嗯？」

我被時敘劈頭蓋臉一頓訓。

委屈巴巴地低著頭，看著地上出神，思緒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從小到大，只要時敘一念叨，我必犯困。

他嘮叨起來，比唐僧的緊箍咒還有用，簡直是失眠靈藥。

「慕朝朝，你有沒有在聽？」

時敘似乎這次真的動了怒，語氣也冷得瘆人。

我不受控制低著頭打了個哈欠，眼淚盈滿了眼眶，抬起頭就看到時敘板著張臉，連帶著整個人的氣場都嚴肅了幾分。

四目相對的瞬間，我卻在他臉上看到了一絲慌亂。

「宿舍樓停水了，那我洗了一半，又沒熱水，舍友好心讓我過來的。

「我聽到沒聲音，才進來的。

「我又不知道會碰到你。

「你兇我干什麼！」

要是知道，我一定打死也不來體育館。

時敘語氣卻軟了下來：

「我，沒兇你。

「算了，是我不對。」

他抬手，用手指輕輕擦拭掉我眼角溢出的淚水。

時敘因為常年運動，又經常泡在泳池里，手指被磨出一層繭子，被水池泡得很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