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婚古板教授陳嶼舟后，他斯文禁欲，克己守禮。

我醉后揚言：「三天之內睡服他。」

又說，「就算不行也認了。」

卻不知被他撞見。

當夜，向來自持的男人失控將領帶一圈圈纏住我手腕，嗓音沙啞。

「你現在……」

「嘴巴好乖。」

1

陳嶼舟找到酒吧來的時候，我正坐在吧臺，直勾勾地盯著臺上熱舞的男模。

專注得眼珠一轉不轉。

一旁的蘇梨嚇得摁住我還要倒酒的手，生怕我認錯，沖上去把人非禮了。

「念念，陳嶼舟快到了，玩男人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或許是「陳嶼舟」這三個字觸發本能，我臉紅撲撲地轉過頭。

「沒有陳嶼舟好看。」

男模肩寬腿長，公狗腰。

那張臉還和陳嶼舟還有幾分相似，確實容易認錯。

在蘇梨不太相信的眼神里，我很慢地眨了下眼：「他的腰，沒有陳嶼舟的細。」

「……」

蘇梨無聲地尖叫，輕輕搖晃我雙肩，臉上充斥著「我就知道」的興奮。

「死丫頭，吃得這麼好。」

忽地，又壓低聲音。

「不是說沒睡過嗎？」

2

一個小時前，電話里，我以「婚后不和諧」為由，把蘇梨約了出來。

灌了幾杯，才壯著膽子，狗狗祟祟地聊起和陳嶼舟的同居生活。

我掰著手指數。

「衣品好，會做飯，家務全包，身材還很勁。」

說著說著，委屈便漫上了心頭。

「但是他不！給！睡！」

苦水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洗完澡只穿睡衣在我面前晃。」

「哄我睡著后還要悄悄去次臥睡。」

「手好看到讓我想犯罪。」

……

也不管講不講道理，蘇梨同情地拍著我的背安慰我。

「我懂你，在最年輕氣盛的年紀。」

言罷，她臉色微地一變，像是猜出些什麼，小心翼翼道，「你說陳嶼舟他是不是不太行呀？」

「男人一般都對這個毛病……難以啟齒的。」

我遲鈍地反應過來什麼是「不行」。

渾身上下如遭雷擊，頭頂一波又一波的雷聲轟隆隆。

在一陣長長的沉默之后，下肚的酒化作蒸騰上頭的醉意，酒勁壓過理智。

完全是被面前的難題激起了斗志，我拍桌站起。

「區區陳嶼舟，三天之內睡服他。」

隨即慢悠悠記起蘇梨的話，用打結的大腦淺淺地ťũ̂⁼糾結權衡后，「就算不行，我也認了！」

在嘈雜鼓動的音樂聲中，我的這一番雄心壯志的發言，準確無誤地傳出。

連男模都循著聲看過來，俏皮地朝我吹了聲口哨。

夜晚的氣氛在這一刻被引爆。

但就算喝醉了，陳嶼舟和男模，我還是分得清哪個比較香的。

我甩了甩暈乎乎的腦袋，目不斜視地坐下。

也就忽略了一邊瘋狂朝我使眼色的蘇梨。

只是疑惑于她突然就坐直了身體，如臨大敵。

「念念。」

隨著低沉好聽的男聲響起，一雙手精準地扶住我后背。

一瞬間，耳廓、后腦勺都蕩過一陣酥酥麻麻的癢意。

陳嶼舟顯然是從學校趕來的。

深黑色的襯衫袖口半卷，最頂上的兩顆紐扣沒系，領子微微敞著，露出喉結，和小截冷白肌膚。

就是在酒吧的死亡頂光下，五官也依舊好看得令人心顫。

孤標出塵，遠非凡品。

視線短暫地交匯，陳嶼舟微一頷首。

接著，帶有淺淡男香的西裝外套，將我兜頭裹了個嚴實。

他克制地沒有直接觸碰我，而是俯身向我耳旁，低聲詢問：

「還能自己走嗎？」

「要不要我抱你？」

又是這種疏離守禮的距離感。

不至于太遠，卻好像難以靠近。

心里忽然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我「唔」了聲。

前幾分鐘還大言不慚的態度，在陳嶼舟面前軟化。

就好像一顆融化的糖，從柔軟的內里淌出含酸帶甜的汁。

把人浸得濕漉漉。

3

臨走前，蘇梨給了我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但我昏沉的頭腦無暇思考其中深意。

我摟住陳嶼舟的后頸，將自己全都窩進他懷里，只露出小半張因醉酒而酡紅的臉。

路燈下糾纏、交疊的影子顯得分外親密。

他抱得很穩，我卻感覺耳畔的心跳聲越來越紛亂，清晰到令人難以忽略。

幾乎是在陳嶼舟開口的前一刻，我疑惑地抬起了臉。

醉鬼連語序都說得混亂。

「咦，我的嗎？心跳得好快。」

「但我，明明沒有想偷親你……」

陳嶼舟縱容地笑了聲。

「念念，是想親我嗎？」

我深陷于這個被自己拋出的疑問，費勁思索。

連男人不動聲色，把抱姿從公主抱換成了樹懶抱也沒察覺。

他單手托起我，很輕地蹭一蹭鼻尖，額抵著額，耐心地等我得出個結論：「想到了嗎？」

我像是終于從混亂的思維里找到線索，點頭。

「我知道了。」

我握住陳嶼舟搭在腰側的手，循著腰線、小腹的弧度，一點點往上。

「你聽一聽，這里是不是跳得太快啦？」

仿佛落在融化的棉花糖上。

擦過了一簇小小的火花。

陳嶼舟的指尖微微勾起，嗓音微啞。

「這里？」

我咬住唇。

腦海里像是炸開一朵又一朵的煙花。

手指攥住他衣袖，絞緊又松開，眼底氤上一層薄薄的霧。

「不可以。」

陳嶼舟停了一瞬，長指下撤。

那個禁欲斯文的他好像又回到眼前。

他輕輕地揉捏我的腰，安撫一般。

「抱歉，如果讓你感到不舒服，我就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