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握緊了手里的手機,「我和傅均澤是男女朋友也好,不是也罷,和你有關系嗎?倒是你——」
我將她上下打量一番,「阿姨,你都這把年紀了就別來和我搶男人了,而且,傅均澤喜歡年輕的,不好您這一口。」
說著,我揚了揚手機,上面正是我和傅均澤的微信聊天界面,剛剛陸嶠說的那番話,被我原封不動地錄下,發了過去。
在陸嶠看清手機后,我聳聳肩,「阿姨,剛才罵爽了嗎?」
陸嶠臉色驟然變了。
誰不知道我媽是傅均澤的底線,剛才被她那麼臭罵一通,想也知道傅均澤會是什麼反應。
她面色一冷,「你個賤人!」
罵了一聲,她似乎氣不過,又踩著高跟鞋沖了過來,揚手就要拽我頭發。
抱歉,我可不是那種任人拿捏的軟柿子,當初上學時沒怎麼認真學習,架倒是沒少和人打,為此,我媽當年沒少被老師叫家長。
這種別人先動手的時候,我當然不會客氣,而且——
在她沖過來的那一刻,我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我飛快地瞥了一眼,剛巧看見了傅均澤發來的消息:
不用客氣,我馬上回來。
我笑了笑,傅均澤果然是了解我。
傅均澤很快趕了回來。
等他趕到時,我和那個陸嶠已經從屋里打到了屋外。
走廊里,我和陸嶠你拽著我衣領,我揪著你頭發,兩人都形容狼狽,一副潑婦模樣。
當然,陸嶠要更狼狽一些,她臉上掛了彩,腳上的高跟鞋也甩掉了一只,走起路來一瘸一拐地。
傅均澤快步上前,將我們倆分開。
見了傅均澤,陸嶠可是瞬間變臉,剛剛的猙獰與刁鉆瞬間消散不見,立馬換上一副委屈的樣子,順勢挽住了傅均澤手臂,貼了甲片的手直直地指向我——
「阿澤……她……她打我!」
一句阿澤,叫的我險些沒把隔夜飯嘔出來。
對上陸嶠挑釁的目光,我也有樣學樣,飛快地挽住了傅均澤另一只手臂,刻意放軟了嗓音,「傅均澤,你這緋聞女友罵我媽,打我人,還想抽我巴掌呢!」
說著,我沖著他眨眨眼。
不就是裝柔弱嗎,誰不會呢。
被夾在中間的傅均澤毫不猶豫地做出了選擇——
他手一抬,將我摟在懷里,替我將額角的碎發掖到耳后,而后淡聲道,「那就打回去。」
陸嶠徹底愣住,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傅均澤……」
這會兒她也不叫「阿澤」了。
我笑了笑,順勢窩在了傅均澤懷里,「算了,怎麼說也是阿姨輩的人,我怎麼能動手呢。」
我笑瞇瞇地開口,故意將「阿姨」兩字咬的極重。
陸嶠臉色難看,但礙于傅均澤在,也沒敢多說什麼。
傅均澤卻半點面子沒給她留,掌心微微下滑,落在了我腰側,摟著我進了門。
「砰」地一聲,房門重重關上,直接將陸嶠隔絕在外。
進門,傅均澤便松了手,垂著目光將我仔細打量一番,直到確認我毫發無損,他才算松了一口氣。
抬手揉了揉我的發,傅均澤語氣微沉,似乎有些不悅,「多大人了還打架,以后有什麼事等我回來解決,聽見了嗎?」
我點點頭,鼓了鼓嘴沒有說話。
緊接著,耳邊卻又傳來了他的聲音,「沐沐,我會保護你的。」
這深情來得太過突然,我不由得怔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傅均澤站在門口,窗外晴空萬里。
這一幕莫名地戳到了我心底,我那顆本就藏滿了傅均澤的心,瞬間變得柔軟了起來。
我點點頭,伸手戳了戳他胸口,鼻尖竟莫名地有些泛酸。
「好啊,我記住你這句話了。傅均澤,以后,你要是傷害我的話,我就殺了你,把你的心挖出來喂狗吃!」
傅均澤被我逗笑,落在我頭頂的手加重了幾分,「好。」
我笑著握住了他的手,打斷了他這個標志性地長輩動作。
我相信他說的這句話,他會保護我。
可是,其中究竟是幾分因為感情,幾分為了我媽媽,我現在根本不在意了。
不是有句話說的嗎,陪在身邊才算擁有,起碼,我現在已經擁有了傅均澤了。
晚上,我還是沒能進廚房,傅均澤系上圍裙去給我做菜了。
我從冰箱里拿了一根雪糕,倚在門框上,邊吃邊看著他的背影出神。
盡管認識傅均澤這麼多年了,可每次見到他,我都不由得感慨,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男人。
長得帥,有錢有學識有涵養,心細溫柔,就連做飯都好吃……
除了不愛我,我真的挑不出傅均澤身上半點毛病。
我咬了一口雪糕,歪著頭看他,惡趣味地想,傅均澤愛著的是我媽,我骨子里又流著我媽的血,四舍五入一下,傅均澤愛的人就是我了。
這麼一想,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聞聲,傅均澤轉頭看了我一眼,「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話落,瞥見我手里雪糕的那一刻,這個男人忽然板起臉來,從我手里奪過了雪糕,蹙眉道,「大姨媽不準吃冰。」
是了,我才想起,今早去上班時,大姨媽忽然造訪。
責備地瞪了我一眼,傅均澤搶過雪糕,自己咬了一口。
他神色動作都格外地自然,絲毫沒有嫌棄那根被我咬過且開始融化了的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