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酒意上頭,我只覺著渾身燥熱無比,于是仰著頭看他,「傅均澤,我喜歡你!」
他愣了很久,然后拂袖而去,「胡鬧!」
話落,他轉身進了房間。
我好不容易蓄起的勇氣,又瞬間煙消云散。
胡鬧?
怎麼就胡鬧了。
男未婚,女未嫁,不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嗎。
我悻悻地回了傅均澤家的次臥。
隔壁房間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我等啊等,也始終沒等到傅均澤來找我。
我故意開著房門,沒蓋被子,縮成一團睡著了。
可是,再醒來時,是被傅均澤叫醒的。
睜眼,便看見他坐在床邊,眉心緊蹙,「起來喝點藥,你發燒了。」
我發燒了?
好像是有些難受,頭暈眼花,還冷的不行。
我故意說身上沒有力氣,摟著傅均澤坐起身來。
乖乖地喝了退燒藥。
我躺下,傅均澤替我蓋好被子,又拿來體溫計遞給我,「量一下體溫。」
我乖乖接過,卻故意當著他的面將領口扯下幾分,把體溫計塞在了腋下。
衣領拽下的一瞬間,傅均澤呼吸明顯加重了,然后,驀地轉開了頭。
我的確是發燒了,38 度 6。
被我軟磨硬泡地,傅均澤還是選擇了留下來照顧我。
夜半時分,酒勁還未消散,正是頭昏的時刻。
冷……
發燒的緣故,盡管蓋著被,我卻還是冷的直發顫,我拽住他手臂,閉著眼嘀咕,「冷……」
我閉著眼,雙手胡亂抓了一下,剛巧抓到他衣領,用力一拽——
傅均澤毫無防備,直接俯身被我拽到了面前。
我睜開眼,我們之間的距離不過咫尺。
我甚至能夠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
他在緊張。
我能夠感受到他瞬間加重的呼吸,心跳錯了一拍,借著酒勁,我心一橫,仰頭吻了上去……
深更夜半,孤男寡女。
體內的酒精在這一刻徹底升騰,壓抑的情感倏然爆發。
干柴遇烈火。
酒意上頭,一切都順其自然地發生了。
然后,我們真的睡了。
第二天醒來時,我不著寸縷地躺在他懷里,傅均澤正熟睡著。
我屏住呼吸,靜靜地看著他的側臉,生怕將他吵醒。
其實更多的,是害怕吧。
害怕面對,我甚至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個男人。
他醒來會如何呢……
會震驚?會暴怒?會懊悔?
我暗暗地想著,忽然,傅均澤睫毛忽然顫了顫,然后,睜開了眼——
2
我忽然緊張了起來,下意識地想要裝睡,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傅均澤睜開眼,對上了我的目光。
他怔了一下,然后猛地坐起身來,眼底滿是震驚,一副難以接受的表情。
他的反應,比我想象中還要大得多。
傅均澤幾乎是跳下床的,然而,他可能忘記了昨晚的激情,下床后才發現,他身上可是不著寸縷。
認識他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
他猛地扯起一旁的衣褲,飛快地穿上,然后皺著眉,低頭看我。
「知沐,昨天晚上……」
他艱難開口,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我打斷他的話,仰著臉看他,「傅均澤,你會對我負責嗎?」
他身子微微僵了一下,雙唇輕輕顫著,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我知道,他不會的。
我不懷疑傅均澤的為人,如果換作另一個女人,他最后大抵都會選擇負責了。
但我不同。
我是我媽媽的女兒,是他喜歡了大半輩子的女人的親生女兒,所以他難以面對。
可我是真的喜歡他,所以,哪怕看見他為難,我都會心有不舍。
于是我笑了笑,故作灑脫地擺擺手,「算了,我逗你玩呢,不用你負責。」
可傅均澤仍舊是那副神色,心疼又自責地看著我。
我以想要休息為由,軟磨硬泡地將他趕出了房間。
我以為,我會和我媽年輕時一樣灑脫,可是,終究還是比不上。
門一關,眼淚就落了下來。
害,我還以為,兩個人只要在一起耳鬢廝磨了,就一定能夠在一起呢。
不過,昨晚的事,我并不后悔,起碼現在來講不后悔。
我知道為愛沖動的代價——我媽這些年來獨自帶我的艱辛我都看在眼里,可是,我可能多多少少繼承了我媽的性子。
愛就愛了,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
可是,我媽這人比我軸的多,對于不愛的人,就算你把心掏出來放她面前,她也只會皺著眉說聲謝謝。
傅均澤就是如此。
我知道,他永遠都不可能站在我媽身邊,既然如此,男未婚,女未嫁,我不信我一直追不上他。
想通了,心情便也放松了下來。
看了眼時間,我起床去洗了個澡,然后換上衣服,下樓買了早飯。
自始至終,傅均澤都在他的臥室里沒有出來。
我趴在門口看了看,臥室里似乎沒有開燈,靜悄悄地。
將早飯放在餐桌上,我留了張便利貼便離開了。
打工人,無論發生了什麼,一大早就要趕回去工作。
不過,一整天下來,我都神思恍惚,腦海中總是會零星地閃過一些昨晚的畫面。
醉酒的緣故,很多細節都已經記不清了,但是偶爾還是會想起一些臉紅心跳的畫面。
我總有一種預感,我和傅均澤還沒徹底結束。
果然。
沒過幾天,我媽忽然宣告了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