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把時間浪費在這里,所以我干脆叫尤輕沿出來,把便當遞給她。
其他的沒多問,畢竟那是她的事,我管不著。
事兒做完我就走人。
當夜被谷倫叫去打臺球,他帶著他女朋友來,他女朋友還帶著自個姐妹。
我不關注這些,但她姐妹在我準備俯身的時候湊過來,遞一張紙巾。
我沒接,看她,意思有話直說。
她把紙放回包里,試探地問了句:「尤輕沿是你太太?」
「嗯。」
她微微捋一下額前發:「我和她以前一個高中的,真巧呢,知道你倆關系的時候還挺驚訝的,畢竟她那會兒一直跟在章逢年身邊,章逢年是我們校的校草。」
我側頭打斷了一下:「你們學校的校草質量這麼次?」
「……」她無言兩秒,彎唇笑一聲,「每個人審美不同吧,但我很奇怪,她以前那麼喜歡章逢年,他倆還在一起過,怎麼現在突然就和你結婚了呢。」
我將球桿遞給右邊的人,拿桌上水喝一口,抬眼睛問她:「你那會兒和尤輕沿什麼關系?」
「不是很熟。」她思索著說。
「不是很熟的話,她什麼事兒需要你來好奇?」我一字一句犀利地問,「好奇心這麼重不累麼?」
她卡了一下,答不上來,半晌,說:「我只是來跟你聊聊她以前,她和章逢年那會兒真的挺般配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后來分開了……」
我點點頭:「那你去問章逢年,他比我清楚。」
她安靜了一下,又笑著開口:「我只是善意提醒一下而已,尤輕沿那會兒在我們學校不招人喜歡,聽說上了大學后舔了章逢年四年人家才回頭看她一眼,你和她結婚,很多地方要小心喔。
」
她來這麼一套說法,我就覺得有意思了。
握著水瓶,斜額頭盯她,認真問了一句:「你不用跟我繞那麼多彎子,與其扯尤輕沿有多喜歡姓章的,你不如說點實際的,比如那會兒尤輕沿在你們學校成績如何,她又做了哪些轟轟烈烈追章逢年的舉動。」
她啞然兩秒:「她成績那會兒確實挺好的,追章逢年就一直跟在人家身邊啊,這還不夠嗎?」
「不夠。」我放下水瓶,找了個地兒坐下,平靜地分析,「你說我太太很喜歡章逢年,我沒看出來,她更像是煩他,其次你說她那會兒成績挺好,有多好?你說不出來。因為你只關注她是誰舔狗,她一天跟在誰身后,其他你不關注。他倆考上同一所大學,你覺得肯定是尤輕沿追著章逢年走,那你怎麼不覺得是章逢年追著尤輕沿并努力和她考同一所學校?」
她聽完似乎覺得荒唐,手輕輕攤開:「因為是尤輕沿喜歡章逢年啊,當然是她追趕他。」
「噢,你一口咬定尤輕沿喜歡章逢年,你看到過她向他表白麼,亦或者把她那份喜歡公之于眾麼?」我努努嘴,「我和她是結婚了,但她脾氣并不好也沒什麼耐心,尤其對男的,你嘴里那個章逢年前幾天從國外回來到現在,她沒鳥過他,反而是那位一直騷擾她。」
看著她微微愣怔的眼神,我接著說:「所以像你們一樣只看表面就能將之篤定為事實的話,那我還能根據這幾天分析說是姓章的一直糾纏我老婆,而我老婆對他煩得要死。你或許聽了要反駁,可嘴是長在我身上,你能拿我有什麼辦法?」
……
她臉色因為這番話變得難看,半天沒接上一句。
我悠悠起身,拋下最后一句:「把想說的話都憋回肚子里,你今天來找我搭話,我也順勢教你這個道理,你沒聽懂是蠢,要聽懂了還選擇繼續蠢,那你以后路長著,慢慢走。」
話就說到這,我撤身往球桌去,沒再遞給她一個眼神。
我一直拿尤輕沿當合作關系看待,但今晚經了那麼一遭,忽然就替她有點兒氣。
這種微妙的心思在帶著她去給我媽過生日的時候也依然持續著。
直到她喝醉時。
一杯倒。
以往只在別人嘴里聽過類似酒量,現在見著本尊了。
很快我就發現,一杯倒他媽算什麼,總好比活了二十幾年被人叫媽好。
那點微妙的心思就被這一出弄消失了。
我想著今晚估計是個難眠夜,結果它還真是。
在尤輕沿發酒瘋親到我脖子那會兒。
而她對她這一流氓行為毫無反應,轉眼就跟負心漢一樣睡死過去。
留我他媽在客廳緩了半個小時。
翻來覆去睡不著,耳根一直燙,像發燒一樣,只得拿手機一個一個軟件點。
最后點出一張尤輕沿高中那會兒畢業照。
目光一下清明,她站倒數第二排偏右,面容要比現在青澀,一張臉淡淡的沒表情。
及肩處短發,留出一截整齊的劉海,五官漂亮透著股清冷味,雙手放兜很冷酷的樣。
而她身后的章逢年勾唇笑,手還搭在她肩頭。
我低低嗤一聲:「這麼明顯的態度,也就那幫腦殘能傳出你單戀他好幾年。」
凌晨三點左右才睡著。
……
我很少失眠,但最近一直沒睡好。
尤其尤輕沿在我住的這幾晚,夜里夢魘,老是夢到和她在夢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