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別動不動碰我,你這我都可以告你性.騷擾了。」
章逢年眼神落我臉上,很復雜。半晌,沙啞地笑一聲,搖頭:「阿沿,你變了。」
我點頭:「是這樣,我早就不是你以前認識的那個尤輕沿了,所以別再來煩我。」
錯開時,他又不死心般地再問:「你真的和龍沼結婚了?」
「結了,我們是真愛,生生世世不分開那種。」
「……好。」
下班后,我帶奇瑞去寵物店洗個澡。
洗完抱著它出店時,撞見林煙。
她單肩掛著包,沖我笑笑:「又見面了。」
我禮貌點點頭,準備繞開走人,林煙叫住我:「尤輕沿,你是這個名吧。」
我點頭:「對。」
「你是不是很不喜歡我?」她問。
「并沒有。」
「我和章逢年之間什麼事也沒有。」她看著我,很認真地解釋,「即使在國外那兩年,我們也沒有確認過男女朋友關系,是他一直在追我。」
嘖,做舔狗舔到這地步也不是一般人了。
我輕輕抬眉:「所以?」
「我想讓你清楚而已,章逢年他喜歡的其實一直是你。」說到這,她彎唇淺笑一下:「或許你覺得莫名其妙,因為我也是。我搞不懂這些男人腦子里到底在想什麼,他們為什麼可以蠢到,連自己喜歡誰都分辨不出來。」
我也這麼想的。
「所以。」林煙溫柔地笑,「希望你不要誤解,還有,你和龍沼我很意外。」
我看她。
她垂下眼睫:「龍沼和我曾經是一個大學,我們的關系僅僅是上過同一節課。他那時候在我們學校很受歡迎,你意想不到的程度,每天都要上表白墻無數次。
「我對籃球從不感興趣都愿意每天擠出時間特意經過球場,就為了看他,他很會打球,什麼都會,但就是不會撩女孩。
我每天能在各種轉發照片里看到他的身影,模糊的、清晰的都有,可現實偶遇他本人的幾率少得可憐。」
說到這她笑了下:「那時候每天心癢癢,就好像,他是那種大明星,只會出現在你的手機里,但和你的生活毫無關系。」
我聽得恍然大悟。
難怪林煙瞧不上章逢年,原來她早就遇見過龍沼了。
在她的青春里。
這大概是無人比擬的存在。
想到這,我心情突然有點復雜。
我想說我和龍沼馬上就散了,我倆是名存實亡的關系,你到時候可以大膽去追他。
但林煙打斷我準備開口的話,她溫和說:「你和他確實挺般配的,尤輕沿,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漂亮?」
我微愣,想了一下,接話:「有,但不多。」
因為我那時候給人的印象就是舔狗一枚…
林煙詫異起來:「難道是我的審美比較小眾嗎?」
…不,你的審美很大眾,因為我堅信我是美女。
林煙看一眼手機,忽然問:「我有朋友叫我去打臺球,你要一起去玩玩嗎?」
「不用了。」我輕聲拒絕,抖一抖懷里的奇瑞:「得帶這小家伙回去了。」
林煙似乎才注意到它,吃驚地笑了一聲:「它好可愛,我好喜歡,要不去玩玩吧,正好讓我抱抱它。」
……
別人一夸奇瑞吧,我就容易飄,處在這個狀態的我是最好說話的,我答應了。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林煙笑起來太好看太溫柔了,我沒法兒拒絕。
如果有檢測對男女生喜歡程度的機器,我對女孩的大概占 80%。
我去娛樂場所的次數可以說少得可憐,林煙領著我到達時,一抬頭醒目的三個大字掛在那。
星期八。
這店名特殊,修得也高級。
里面人多,幾乎每一桌都有人,臺球和球桌碰撞出哐啷聲。
奇瑞在我懷里亂動,我輕拍它的頭,避開周圍專注打球的人。
走到場子中間,林煙招手和她朋友打招呼,再回頭拉我。
「這位是?」她朋友詢問。
林煙答:「我朋友,陪我來玩玩。」
我禮貌性笑笑,林煙先不打,她接過我懷里的奇瑞逗它半天。
逗夠了,撇頭問她朋友:「你們怎麼不去二樓,一樓我感覺人太多,老聞到汗臭味。」
「二樓也滿了呀,聽說有大佬在呢,包了一半的位置。」
嘖,有錢就是任性。
但我有錢,我也會這麼任性。
中途我尿意有點急,一樓人多,這會兒廁所沒個空余的,只得上二樓。
我媽曾說我這輩子干得最完美的事兒就是砸別人的場子,這大概是一種貫穿我人生的預言,因為我在進廁所之前,眼神不注意瞥到一處。
一個女人俯身正在擊球,而她身側的男人一邊和身旁人談笑,一邊將手自然地搭在她后腰上。
再慢慢下移。
場內很吵,各種聲音都有,沒人會注意這里。
而女人受到冒犯后也只是沉著臉挪開,男人繼續慢吞吞地緊跟過去。
我手里的包就在這時候砸過去。
準頭很好,男人草了一聲。
這舉動驚擾周圍,微微安靜下來,眼神紛紛都往這邊晃,落到我身上。
「你他媽丟的?」被砸的男人張嘴就罵。
我的包可憐兮兮地躺在地上,被女人撿起來,她想遞給我,卻被男人一把推開,接著人往我這走。
他離我三步左右距離時,我依然很淡定。
一步左右后,我甩了一巴掌過去。
「……」
人被打蒙了。
周圍也詭異地沉靜下來,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不知死活的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