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臉恨鐵不成鋼:「有什麼好怕的?你主要是因為你媽也喜歡她吧,再喜歡也不如你這個親生的啊,你是不是被你媽弄出陰影了。」
她情緒很低迷,聽這句話點頭:「嗯,我媽給我的壓力蠻大的,我的言行舉止她都管著,不能做錯一點。」
我蹙眉,這是什麼窒息式教育?
「二嫂,你媽是這樣嗎?」
我搖頭:「我媽常說我是上天派來懲罰她的。」
龍漫聽了笑:「看來阿姨平時被你氣得不輕。」
這確實是。
我想起上次和吳女士吵架還是在兩個月前。
因為談戀愛這個話題。
我沒跟她說我和龍沼的事,因為以她的思想,能將我大卸八塊外加煎炸蒸煮。
當時是一個追求者天天來我家獻殷勤,我媽可喜歡他,苦口婆心跟我說半天,被我嚴厲拒絕后。
她氣死,開始數落我。
從性格缺點到家務勞動。
我媽:「就你這樣還看不上人家,人家看不上你差不多。」
我彎身找東西,不以為意:「我不需要他看上我,我也沒說看不上人家,就單純不喜歡而已。」
我媽:「你這樣以后沒哪個男人喜歡你的。」
「借你吉言。」
「……」
「滾!!!」是咆哮句式。
唉,我自己獨有的這套邏輯跟我媽是講不通的,當然,我也沒打算和她講通。
想得入迷,我一口喝下大杯酒,察覺到嘴里的辛辣味時,猛地回過神。
龍漫呆呆地望著我:「二嫂,你喝的這個是酒……」
我知道。
我尤輕沿活了二十幾年,沒輸過,但今晚,我輸給了一杯酒。
龍沼從龍漫懷里接過我時,盯了我兩秒:「你酒量這麼差?」
我抬頭看他,呵呵地笑:「你好啊帥哥,第一次見面,給個聯系方式唄?」
「……」
身后有人說話,我聽不清,安靜靠在龍沼懷里,然后被他抄膝抱起。
他抱著我出了別墅,有冷風吹過來,我往他懷里縮了縮,嘟囔著:「冷啊,真是,后媽都不這樣帶的。」
「……」龍沼抱著我往車那兒走,「厲害,我變你媽了。」
「你本來就是我媽。」我迷迷糊糊地反駁。
他把我輕放在副駕駛上,又低頭給我系安全帶,身上那股味道越聞越好聞。
「媽,你用的什麼香水啊?」
龍沼依然垂睫系著:「在網上隨便買的。」
「哦。」我繼續安靜睡了。
中途覺得冷,還覺得有點渴:「怎麼沒給我蓋被子啊,我想喝水。」
車子穩當開著,龍沼回:「馬上。」
「馬上」這段時間里,我又迷迷糊糊睡著了。
直到被他抱下車。
我換了個姿勢,抱著龍沼的脖子,像八爪魚一樣掛他身上。
他趔趄一下,然后及時穩住,面無表情地去碰墻上開關。
還沒碰到,我身子在這時候歪斜,龍沼猝不及防被壓靠在身后墻上。
我的頭發有一半散在他肩身處。
這種情況換我我得炸,但龍沼沒有,他性格很好,是少見的慵懶佛系。
他的臉平時給人玩得很花的錯覺,但也只是錯覺。
我忍不住在他身上扭了扭,臉動了動,龍沼立馬說:「你要是親到我我把你從這兒丟出去。」
話落,我的嘴擦過他的脖子。
「……」
我往他懷里縮了縮:「好冷啊,媽,你快、快給我蓋被子。」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扯龍沼的外衣,他連忙握住我的手,二話不說往臥室走。
燈都還沒開,直接把我放床上,我拉著他的衣尾睡得沉。
龍沼伸手拽了一下,沒拽動。
「你到底真睡還是裝睡,腦子不清醒的人能有那麼大力氣?」
我聽不到他嘀咕啥,我只知道有人要搶我的錢。
「我的……想搶我的錢……你不如去死……」
「……」
6.
醒來的時候頭疼得不行,我齜牙咧嘴地揉了揉,捋一把頭發,視線在房間里隨意落著。
「這是,龍沼住的地兒?」我輕吸一口氣,努力回憶昨晚發生過什麼,但很遺憾,什麼也想不起來。
下床時,注意到拖鞋旁的地板上有一顆小小的銀色鏈牙。
我下意識瞇眼。
我的衣服沒有拉鏈,不會出現這個。
…總不能是,龍沼的吧?
出房間的時候,龍沼人坐餐桌前,手里握著把小刀切吐司。一下又一下,看得我莫名發慌。
「早上好啊。」我主動打招呼。
龍沼抬頭,刀尖插了一片遞給我。
我連忙撤開,擺手:「客氣客氣,我自己能弄。」
「清醒了啊,不容易。」他撂出這句,然后收回去,咬一小口。
陰陽怪氣,絕對是在陰陽怪氣。
我拉開椅子坐下,試探地問:「我昨晚……沒干什麼吧?」
龍沼垂頭切吐司,聞言搖下頭:「沒。」
我一口氣剛松一半。
他又接著:「就是叫了我半晚的媽而已。」
「……」
我放下筷子,強烈壓下這等奇恥大辱,語氣冷漠:「我們離婚吧,立馬離,現在就去民政局。」
龍沼抬眼看我,點頭很果斷:「行。」
我盯著盤子,暗暗發一千遍誓我要再碰酒立馬以死謝罪。
但婚沒離成,因為我倆同時接了個電話,掛斷后隔著餐桌對視一眼。
很默契。
「改天。」
「OK。」
……
章逢年在公司攔住了我,他下巴處長了一圈淡淡的青色胡茬,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有點差。
「阿沿,今天,能不能陪我?」
我錯開他準備走,他卻伸手圈住我的手腕:「陪我去看爺爺。
」
步子因為這句話停。
我回身,抽回手,語氣平平:「章逢年,雖然你人不咋地吧,良心倒是還有點,你自己去吧,咱倆現在沒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