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小心踩到他的狗,他反應也淡定,只將繩子輕輕一拉,狗狗跑了過去。
我下意識開口:「抱歉啊,我沒注意。」
他搖頭,下一刻,身后傳來一聲暴喝。
龍沼牽著狗就跑,我條件反射地跟著跑,跑得大汗淋漓,直喘氣。
在一家奶茶店躲起來后,龍沼看起來沒我累,視線盯著外邊,問:「你跟著跑什麼?」
「啊?呃。」我有點蒙,第一反應是我他媽跟著你跑這麼久居然換來這句話,第二反應是,對啊,我跑什麼?
我沉默了。
龍沼也沒話說。
我抹了把汗,起身準備走人,他卻叫住我:「你單身麼?」
我一臉莫名:「單,怎麼了?」
「和我領個證。」
「……」直接得離譜,我拒絕的話呼之欲出,「不——」
「兩百萬。」他補充。
我蹲了回去,甩甩頭發:「可以,帥哥。」
我這輩子可以失去很多愛情,但我能賺多少錢?
就這樣,我倆成了名義上的夫妻。
龍沼說,不會限制我,然后時機到了就可以離。
真是穩賺不虧的交易。
車子緩緩開進郁水亭,我愣了一下:「這不是你住的地方嗎?」
「嗯。」
「怎麼把我送來這?」
「今晚在這睡。」
「……」
我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車子在別墅前停下,我穩穩坐著不動。
龍沼沒耐心了,彎身透過車窗看我:「要我抱你下來?」
我立馬一抖:「不行,不行!龍沼,你怎麼能言而無信呢,當初說好的轉眼就忘了是吧,我是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他面色淡淡,「你說這麼一大段我一句也沒聽懂,是我智商不行還是你腦子有病?」
我看著他不說話。
對視幾秒后他反應過來了,微微瞇起眼睛:「尤輕沿,我看起來有那麼饑不擇食嗎?」
「……」
我安安靜靜下了車。
別墅內燈火通明,照向的每一個角落,都寫滿了「錢」字。
我剛進大門,樓梯上正巧有人下來,是個穿著睡裙的女人,顯然剛洗完澡,皮膚很白,漂亮得不行。
我立馬回身,和龍沼正面撞上,他抬眼,我慘笑一聲:「我是不是回來得不是時候,要打擾你們了?」
「……」
3.
龍沼越過我往后看:「你一個人?」
女人的聲音清淡:「他還在二樓洗澡。」
我眉頭蹙了蹙,聽得有點蒙。
身后傳來關門的聲響,龍沼看著我淡聲安排:「你睡三樓,那還有個浴室。」
我點點頭,跟在他后面,經過二樓時聽到一陣洗浴聲,忍不住問:「你家不止你一個住?」
「剛你看到的那個是我姐,龍聆。今晚剛下飛機回來,來我這暫住一晚。」
我若有所思地點頭,感嘆:「你姐真好看。」
龍沼回頭,我卡了一下,笑嘻嘻地換詞:「咱姐真好看。」
「明天他們得中午點兒才走。」龍沼領著我往房間走,進了浴室,一邊試花灑是否靈敏,一邊接著說:「你腦子要轉快點,龍聆有點聰明。」
我重點偏了下:「為什麼是有點?」
「因為我更聰明。」
「……」
洗完澡后,我坐梳妝臺前認真卸了妝。
微信有人發消息來,是許郝。他和章逢年關系很好,即使章逢年出國那段時間,他們依然聯系著。
當初章逢年給我發完語音后沒等我回復直接把我刪了,估計是怕林煙看見。
我干脆把他給拉黑,再將能添加我的方式全部關閉。
許郝發的消息也很簡單,通知似的讓我打開添加好友方式,有人要加我。
我回:「不加。」
他也回得快:「是嗎,那我要說是章逢年要加你呢。
」
學生時代他就慣愛用「章逢年」三字壓我。
現在也是,盡管他知道兩年前章逢年干了什麼。
我淡定敲字回:「你爹要加我也不行。」
許郝:「……」
人沒再發消息了,我躺回床上美美睡覺。
我這人比較認床,翻來覆去凌晨一點左右才睡著,第二天洗完臉后鏡子也沒看,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下樓。
當看到一樓衣著整潔、正在倒牛奶的龍聆時,我猛地回了神。
草,把這兒當我家了!
龍聆恰好抬頭看過來。
讓我死的方式有很多種,為什麼是尷尬死?
但龍聆顯然不在意,彎唇輕笑一下。她長得特別好看,五官立體艷麗,像大明星似的。
還是素顏!素顏誒!
眉眼和龍沼有幾分相似,他家基因真好。
「過來吃早飯吧,小沿。」她說。
我尷尬地捋捋頭發,指指樓上:「你們先吃吧姐,我去梳個頭…」
「不用。」她叫住我,「一樓有,更方便。我去幫你拿吧。」
「啊……謝謝。」我有點兒受寵若驚。
餐桌旁還坐著另一個男人,他垂頭看報紙,沒參與話題,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俊雅斯文。
剛剛龍聆倒牛奶時,微微彎身,他就伸手勾著她的腰防止她摔著。
很明顯,這是龍沼姐夫。
找位子坐下后,我疑惑地問一聲:「龍沼呢?」
這話一落,龍聆和姐夫一起看向我,龍聆先開口:「他每天一早都要洗澡,你不知道嗎?」
「……」
天殺的,怎麼還有這種細節?
我干笑一聲:「昨晚沒睡好,一下子忘了。」
「沒睡好?」龍聆低頭用湯匙調牛奶,笑,「那他精力還挺好。」
……
什麼?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我含淚點頭:「哈哈。」
話談到這,龍沼也正好下樓,他完全錯過我們說的話。
自個拉開椅子一坐,拿了塊三明治叼嘴里。
龍聆喝了口牛奶,抬頭問:「你倆結婚多久了來著?」
……
我是真的有點蒙:「兩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