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打 120 叫救護車來看看。」
「悠悠不會,瞎按的第一個,就聽到媽媽聲音,爸爸渾身好燙,又不吃東西。」
下午的時候,賀承執身體溫度確實已經高得很明顯了。
這男人都 30 了還不會照顧自己,我又氣又急。
「知道住在幾樓嗎?」
我看著他今天進了對面樓里,應該就是住在那幢。
「知道,爸爸有告訴悠悠認門牌號,是 303。」
「好,我現在過去,悠悠電話別掛,到了我讓你開門,不要隨便給不認識的人開門。」
「媽媽,我知道密碼鎖,悠悠個子不夠,0427。」
0427 是我們認識的那天。
「悠悠真聰明。」
19.
等我打開賀承執家門的時候。
悠悠小小的一個坐在門口的位置。
見我進來,就撲過來抱住我的腿,哭唧唧。
「媽媽,來了,悠悠好怕。」
我將她抱進到懷中,「悠悠不怕,會沒事,爸爸在哪?」
悠悠指了指一間禁閉的房門,「在房間里面,他不讓悠悠進去,說會傳染給悠悠。」
「我去看看。」
「那悠悠乖乖睡覺,不添麻煩,明天爸爸是不是就好了。」
賀承執真的將悠悠教得很懂事。
「會的。」
「悠悠睡那間房。」悠悠指了指閉著房門的左邊房間。
我將她抱了起來朝房間走去,「為什麼叫我媽媽呢?」
「悠悠沒見過媽媽,爸爸說是去了很遠的地方,以后會見到。
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在身邊,爸爸都是喜歡媽媽。
悠悠也想有,我不知道媽媽長什麼樣,但我老看爸爸偷看你的照片。
你真的不可以當悠悠媽媽,是不是因為你是凱凱哥哥的媽媽?」
「這事還得你爸爸同意,我不是凱凱媽媽,其實是表姑。」
「好,爸爸肯定會同意,那悠悠睡覺,媽媽快去照顧爸爸。
」
20.
我推開賀承執的房間,里頭有煙味混雜著酒味。
難怪不讓悠悠進來,傳染是一回事,小孩子少聞煙味。
一股子火從胸口冒到了天靈蓋上。
他是不想要命了,發燒還又煙又酒。
我將床邊的煙頭扔進了垃圾桶里,看著床上用手擋著眼、雙腿交叉躺著的賀承執,不禁眼眶發熱。
「你真的是長本事了,這些年學會又是煙又是酒,嗓子不要了。」
他將手從眼上拿了下來,雙眼朦朧的盯著我,半晌又將眼蓋了起來,嘲弄的笑了笑,然后滿是無奈的說了句。
「又做夢。」
短短三個字,讓我胸腔里所有的怒火都偃旗息鼓,只剩下疼了。
真的是何必呢,已經錯過這麼多年了。
要是他愿意原諒我,我當悠悠媽媽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多個孩子,也是那年自己作出來的。
不過悠悠那麼可愛,還三歲了,不用嘗試生孩子的痛,就無痛當媽。
這麼想想我也不是很虧了,也不那麼難受了。
21.
我到洗手間里打了水出來,他喝了酒,也不好給他吃藥。
只能物理降溫了。
我伸手去解他的紐扣。
他一把扣在我的手間,感受到了實實在在的觸感。
「不是夢。」
后他很快就又跟一只長滿刺的刺猬一樣望著我。
「你來做什麼?怎麼知道我住這里。」
我見到他剛才的樣子,加上這幾次嘴硬心軟。
他根本就是紙老虎,我一把拍開了他的手。
「生病了就悠著點,我幫你降降溫。」
他緊拽著我的手不肯松,一下子將我整個人拉進到了他的懷中,灼人的呼吸跟觸感。
「你知道這三更半夜的來一個男人家意味著什麼嗎?」
這句話亦如當年在那條無人街道上他問我的話一般。
我卻沒同當年樣傻愣著了,點了點頭,直接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當然知道。」
「程書玥,我跟你說認真的。」
「我是認真的,所以現在可以好好物理降溫了嗎?」
「不嫌棄我窮了。」
「你現在不是開蘭博基尼了,比起限量版勞斯萊斯差點,但是檔次也可以了。」
「真的只為了錢嗎?」
「倒也不是,我也饞你身子。」這是實話。
當年賀承執這方面真的讓人食髓知味。
「那別降溫了,多出汗病也就好了。」
「孩子……」還在隔壁。
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他吞了,一吻結束后。
他附在我耳邊道了聲。
「這房子隔音效果很好,你放心,實在不放心,聲音小點,我們早該有個孩子。」
「你做核酸了嗎?」
「做了,放心沒感染,要是有,這次我就拉著你一起死好了。
你要是再走,還不如我們一起走黃泉。」
我埋在他的胸前,忍著淚意,調笑道。
「不會了,賀承執,只要你不開口我再也不走了,你有錢有顏,技術好。
見過我最不堪的一面,還接受我,再也沒有比你更合適做我的冤大頭。」
這一次我是賴定你了。
明早我會將一切都說清楚,那時候我的去留由你決定。
今晚就好好沉淪。
22.賀承執番外
我在 24 歲那年遇到了個難纏的小姑娘。
其實我并不是愛管閑事、有善心的人,因為多年獨活,我早已見慣形形色色的人。
那日從酒吧出來,我看到她求救,本想離去,可是走了幾步。
腦海中那雙亮堂清澈帶著絕望的眼,印在了腦海里。
走了沒幾步,我像是瘋了一樣重新奔回了那個小巷,手頭上沒有趁手的工具。
我將平日里珍貴的吉他敲在了趴在他身上的男人頭上,拉著她跑出了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