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后撞到我的人,跑來了我的身旁,朝我道歉,我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賀承執的面色并沒有變得更好,不咸不淡的應了聲,「嗯,知道了。」
8.
又玩了幾個小游戲,孩子兩都累了,趴在懷中都不動彈了。
學校老師又組織家長們上才藝表演了。
我抱著凱凱看著臺上家長賣力的表演著唱歌、跳舞。
身旁一男人竟然將一把吉他遞給了賀承執,語氣猶疑的問。
「你是不是多年前 HL 酒吧的主場烈陽?是的話我可以再聽一次你彈唱的《重燃》嗎?
那可是我的青春,現在結婚生子好多年沒有玩過音樂了。」
賀承執看了一眼吉他,目光晦暗不明,但僅僅就是一瞬,他再抬眼時,充滿了冷漠的看著那人。
「不是,沒聽過,我也不會吉他。」
那人連連道歉,說:「長得實在是太像了,我才會認錯。
好多年沒有聽過他了,不過你看著比烈陽成功多了。
一看就是有錢的成功人士。
手上的那塊百達翡麗沒百萬,是買不來的。」
賀承執笑了一聲,不知道目光飄忽在什麼地方。
他說:「是啊,玩音樂能有什麼前途,年輕不切實際而已。」
9.
烈陽,當年賀承執在 HL 酒吧駐唱時候的藝名。
一個曾經音樂至上的人,現在說玩音樂沒前途。
對烈陽來說音樂不是玩的,是他生命里的光。
就如同他對我來說一樣。
當年我在最落魄的時候,遇上了他。
我離家身無分文,找工作又屢屢碰壁。
幽魂般游走在街上時,恰逢聽到酒吧里傳來烈陽的歌聲。
不知不覺我坐在了酒吧門口,聽得我直落淚。
他歌聲里仿佛會有種魔力,讓人傷感后又有了力量。
我當時就很想見見這個唱歌的人。
酒吧魚龍混雜,我當年剛 22 歲,被幾個混混調戲了。
我身上當時連手機都被我賣了換錢了,連報警都沒有辦法。
我快被他們帶進旁邊小巷子的時候。
賀承執穿著發白的牛仔衣,背著一把吉他,從酒吧里出來了。
他看到我,我們四目相對。
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朝他說:「求你,救救我。」
他將目光平靜移開朝前走的時候,我覺得我活不過當晚了。
就在混混要動手的時候,賀承執背著的吉他沖了進來。
一把將吉他敲在了趴在我身上混混的頭上。
拉起地上狼狽至極的我,跑出了那條小巷。
就在以為全世界都要拋棄我的時候,是他帶我走出了黑暗。
10.
在跑過幾條街后,他松開了我的手,未言語朝前走了。
我不緊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
又走了一條街,他停下了腳步,回頭嘴角帶著痞笑望向了我。
「小姑娘,你知道這樣跟著一個男人意味著什麼?」
他長得真好看,眉目如畫,唇紅齒白,眼睛里像是有細碎的星光閃動。
舉手投足都帶著幾分隨意。
在那晚夜邊燈火闌珊的燈光照耀下,顯得越發的帥氣逼人。
我看得呆愣,咬了咬唇,問他:「意味什麼?」
他失笑挑眉,「以身相許。」
少年的賀承執,恣意、不羈,背著把破吉他像個浪子。
最會迷惑的就是當時我那樣涉世未深的姑娘。
我看著他幾秒,可能是那晚的夜色也太好,我被他徹底蠱惑了。
「也不是不可以。
」
他搖了搖頭,悶笑出聲,「還真是個難纏的小姑娘,走吧。」
他將吉他拿去修,我帶回了出租房。
進門后,他壞笑的看著我,「不怕我是個壞人。」
「不怕。」我連片刻的猶豫都沒有。
現在想來,當時的膽子還真是大。
要是他真不是個好人呢。
但他不是好人,又怎麼會從幾個混混手上救下我。
那晚他什麼都沒做,反倒將床讓給了我,自己睡在了破小的沙發上。
「砰。」的一聲,我被撲倒,回憶被打斷。
11.
「程書玥,想什麼這麼入迷,你要是想死,離我遠點。」
賀承執氣急敗壞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他整個人將我們三個護在懷中。
我看到了是表演臺有跟立柱倒了下來,整個臺都塌掉了。
好在的是臺上已經沒人了。
倒下來的臺子也離我們還有點位置。
有驚無險,無人受傷。
我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為什麼救我?」
他立刻抱起悠悠,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周圍都以為我是你老公,你要是沒了,還以為我生意失敗給你買保險了。」
然后氣急敗壞的走了。
凱凱撓了撓頭,有些疑惑的看著我。
「姑姑,那個男人好像是姥姥說姥爺,是什麼鴨子……硬,不好吃。」
「嗯,死鴨子嘴硬。」
就他現在的一身行頭,哪里是需要給我買保險的程度。
12.
發生這樣的事,學校道歉,讓家長先帶孩子回去休息。
出來的時候,我收到了司機來的短信,家里有人進急診了,他得過去一趟。
我回了讓他好好陪家人,我這邊打車回去也可以。
抱著孩子打車,打車軟件得排隊。
應該是學校出來的人太多了。
只能抱著孩子去路邊攔的士。
一輛藍色的蘭博基尼停在了身前,后座兒童安全座椅傳來了一聲高興的呼聲。
「媽媽、凱凱哥哥上車車。」
我看著身后排隊的車子,拉開了車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