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爸爸。」悠悠轉身叫了聲賀承執。
我看到他眼中猶豫了剎那,到底還是抬步朝我走了過來。
他這個反應,原來他連靠近我都在遲疑,心尖上生出來如被利刺扎傷般的痛。
他慢慢的蹲下身子,溫柔的不像話,怕是稍微大聲點都會驚著孩子。
「悠悠寶貝怎麼哭了呢?」
「悠悠想玩游戲。」悠悠拉起了賀承執的手,又拉起了我的手,「讓媽媽陪我們一起。」
「她才不是你媽媽,是我的。」凱凱將悠悠的手拉開,將我拉了回去。
而后還趴在我的耳邊,「放心,我不會讓你在男人面前沒面子,他不說好聽的,我們才不跟他玩。」
聞言,我笑了,現在的孩子真是人小鬼大。
我看向了賀承執,「孩子他媽呢?」
賀承執緘默了會,淡淡出聲,「不在了。」
這麼小的孩子,就沒了母親,我有些心疼。
又有種無力感,人去世了,那她在賀承執心里又會是怎麼樣的存在。
「你呢?那個老頭沒陪你來?是嫌棄來了不好看,還是怕來一看就看出來是有錢的象征,或者被當成了孩子爺爺。」
賀承執還真的是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必刀我。
5.
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揶揄的看著他笑了。
「你不會這麼多年還在愛我,不然的話這句句帶刺,我會以為你是在嫉妒。
還是說你看上那老頭了,次次句句都不離他。」
玩笑話里含著的是六七分的真心試探。
賀承執被我噎了一下,很快冷嗤了一聲。
「程書玥,你怎麼還是這麼自視過高啊。
現在我有名車、別墅、公司,樣樣俱全。
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這樣愛慕虛榮的女人靠上來更是大把。
憑什麼我要對你念念不忘呢。
當初是你不信我要離開,有什麼值得我留戀。」
其實我信,賀承執怎麼會不發光呢。
他一直都像是被蒙塵的珍珠,才會讓我第一看看到他的時候,就移不開目光。
如今嫉妒的其實是我罷了。
悠悠拍了拍賀承執的身上,奶聲奶氣的哼了一聲,「爸爸壞,說謊、女人、沒有。」
看著他被最疼愛的女兒拆臺了,我郁結的心情好了不少,笑出了聲。
賀承執惱羞成怒的將悠悠從地上抱了起來。
「女人只會影響我賺錢的腳步,不準胡亂喊人媽媽。」
悠悠在他懷中劇烈的掙扎起來,「要游戲,爸爸壞,要媽媽……」
她邊說邊哭了起來,朝我伸出了手。
周圍的家長都看了過來。
紛紛開始勸慰。
「夫妻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孩子想玩就陪她玩。」
「是啊,都兒女雙全了,不要鬧脾氣。」
「兄弟你是男人,說兩句好聽的哄哄老婆,女人很好哄,說幾句軟話她就心軟了。」
若是沒分手,我們現在是不是真的有可能兒女雙全。
我們被簇擁在中間遙遙相望,相顧無言。
四年前那一夜的隔閡是道無形鴻溝,讓我們涇渭分明。
6.
賀承執低咒了一聲,顯然是不喜歡這麼多的人目光跟話題在他身上。
但服軟哄人怎麼可能。
當年他差點跪下我沒有留下,現在他滿身只會長滿荊棘,防止我的靠近。
凱凱在我身邊心疼的說:「要不然答應妹妹,她好可憐。」
我點了點頭,孩子都比我們兩個別扭的大人懂事。
我抬首將懇切的目光落在了賀承執的身上。
「賀承執,我們今天就不想往日的恩怨,好好陪孩子玩一天怎麼樣?」
我有私心,想為我們當初的那段情好好的道個別。
不是在最后留下的只有爭吵、刺痛。
「爸爸。」悠悠拉著他胸前的衣角又叫了一聲。
在女兒跟周圍群眾的壓力下,賀承執最后松口了,頗有幾分煩躁的開口。
「走吧。」
7.
學校里搞了很多小游戲,有貼鼻子、兩人三足……
我們先去的貼鼻子。
賀承執將眼睛蒙上,需要通過悠悠的指揮,準確找到動物的鼻子靠上去。
他轉了三圈之后,穩定在原地。
悠悠跟凱凱不知道說了什麼悄悄話。
悠悠開口指揮。
「爸爸往前走。」
「停。」
「往左。」
我聽著悠悠的話,看著賀承執的方向好像不太對啊。
他靠近的不是那些擺放著的假動物,好像是我。
當他停靠在我面前。
「低頭、往前。」
他聽著悠悠的話朝我靠近過來。
他的臉近在咫尺,鼻子高挺、皮膚細致、那雙薄唇靠我越來越近。
我聽到了胸腔里的心在瘋狂跳動。
這張臉我思念了四年,午夜夢回時不知道出現過多少次。
可是在他要靠近過來的時候,總是會在下一秒就消失不見。
在夢里他都在怨恨我當年對他的拋下。
賀承執的鼻尖頂在我的鼻尖上,唇齒間的呼吸我都能夠感覺到。
我慌亂想抽身時。
我的背被另一個人撞到了回去,唇上霎時間感覺到的是一片軟意。
孩子得逞的笑聲跟周圍起哄聲都響了起來。
他猛然將蒙在臉上的眼罩扯了下來,皺眉抽身后退了好幾步,抬手抹在了唇上。
明明過往,我們做過比這舉動親密得多。
現在他卻在厭惡。
我看著他一系列的動作,指尖收縮,啞然出聲,「我可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