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霸凌者們之間，存在一個小群。

一個專門用來存放受害者屈辱視頻的地方。

而我在其中找到了妹妹的視頻。

他們將妹妹受辱的視頻剪輯出來，供人觀賞玩樂，底下是跟風的下流言論。

我不自覺捏緊了手機，將證據統一錄制保存，作為之后送他們下地獄的邀請函。

做完這一切后我回到教室。

溫眠的座位上空無一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接下來的日子有些風平浪靜，索性我扔了顆定時炸彈，讓大家平靜的生活再次沸騰起來。

我在校園論壇上匿名發出了一條帖子。

帖子里，是一段視頻，視頻里的女人，有著一張和溫眠極其相似的面容。

盡管帖子只存在不到三分鐘，但依然有好事者將視頻保存，并且在私下里偷偷傳播。

不到一天時間，全校皆知。

當溫眠回到教室被幾十雙眼睛注視時，她還一頭霧水。

后來是她最忠心的狗腿子告訴了她這件事。

我從洗手間出來時，隔著悠長的走廊都聽見了溫眠刺耳的尖叫。

“不是！不是視頻里這樣的！”

“都別看了！小心我挖了你們的眼睛！”

溫眠此時發瘋的模樣格外嚇人，就像地獄里的惡鬼，披頭散發，小臉猙獰。

溫眠一看到我，臉上肌肉扭曲表情掙扎，最終還是沒敢對我發怒。

轉而去向隔壁班揪出了趙棠，眾目睽睽之下甩了對方兩個巴掌。

“一定是你這個賤人造的謠是不是？”

面對質問，趙棠神情麻木，一字一句闡述事實。

“謠？哪兒來的謠！你媽是個愛爬床的賤種，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母女倆逼死了我媽，如今還想逼死我？做夢！”

“我趙棠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們這群畜生下地獄！”

趙棠狀若瘋癲，隔著人群與我遙遙對視一眼，嘴唇無聲嗡動：

“替我…報仇。”

9

從那之后，我便再沒見過趙棠。

但校園里有關兩人的事傳得沸沸揚揚，輿論一直在發酵。

視頻在網上被瘋傳，甚至上了各大熱門APP的熱搜。

一時間，一中校花私生女的名頭被扒出。

一夕之間，溫眠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溫眠她媽來學校鬧了好幾次，但都無功而返。

我繼續刷新著新聞。

一整天過去，一條接著一條內容差不多的帖子出現在熱搜上。

很快，它們又被相繼下架。

我知道，這是有人出手了。

我堅持不懈地操作頁面，購買了一波又一波水軍，瘋狂地重復將之前保存好的證據刷屏。

緊隨著視頻而來的，是一封封泣血的控告書，里面清晰記錄下她們的惡行。

在這場有人起勢，有人隨波逐流的熱潮里，溫眠徹底火了。

盡管對方聲明發得再多，話語說得再好聽，卻也依舊洗腦不了理智且強大的網友們。

溫眠平時曬富豪生活的微博涌入了無數網友，對其展開了瘋狂謾罵。

有人借著這波熱度，人肉出了她的電話以及家庭住址，溫眠被惡搞，被恐嚇，被人身威脅的視頻上傳，瞬間吸引來了無數熱度。

…

盛裴這些天的表現總是很熱情，刻意接近我的樣子讓人作嘔。

今天他卻難得沒主動找我，我直覺今天有事發生。

便主動向他發出邀約。

“今晚有空麼？”

下一秒，所有人都被我吸引了視線。

我則趁著機會，一只手偷摸溜到盛裴身后，伸進了他的書包里，將一個微型記錄儀貼在了書包內層。

之后我不顧講臺上老師的謾罵，直視著盛裴的眼睛。

他被我問得一愣，做出一慣和煦的表情，沖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抱歉，今晚可能不太行，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要是想，我明天陪你？”

該做的都做了，我也就沒再跟他廢話。

轉身出了校門。

10

溫眠瘋了。

自從她的家庭住址被人扒出，就有網友一直向她郵寄各種恐怖駭人的東西。

手機座機響個不停，她只能躲在被子里，失聲哭泣。

我則耐心地等待時機。

桌面上的手機亮起了屏幕。

溫眠顫抖無助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過來。

“怎麼辦盛哥哥，一定是季檸那個瘋子在報復我！你快幫幫我，我簡直要被逼瘋了！”

接著是盛裴吊兒郎當毫不在乎的聲音：

“慌什麼，我會為你解決。”

“不過，我要的東西，你帶來了沒有？”

“東西可以給你，但你這次必須幫我除掉季檸！否則……”

溫眠帶著威脅的聲音再次響起。

“呵，我勸你最好把嘴捂嚴實了，魚死網破可不好。”

聲音消停了一會。

錄音筆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在搬運什麼東西。

緊接著，是汽車發動聲。

錄音戛然而止。

我則輸入根據定位儀找到盛裴此時所在的地址。

最終將他們二人聚頭的位置鎖定在了一處廢棄工廠。

事情逐漸變得有趣起來。

11

再回到學校時，班級里熱鬧極了。

同學們面紅耳赤地討論著什麼，我順勢聽了兩耳朵。

豁，溫眠她媽死了。

聽說是溫母承受不住網絡暴力和恐嚇，情緒崩潰之下跑來學校，以跳樓作要挾逼校長澄清。